乘坐貴妃儀仗回到鹹福宮,此時公主王福晉命婦已經齊聚鹹福宮,等蘇之婉在正殿主位上落座之後,在引禮女官導引下,公主王福晉和三品以上命婦在殿內,三品以下命婦在正殿外,按照不同的品級和身份,對上座的蘇之婉行不同的禮節,蘇之婉受禮後回以頜首禮,禮畢由引禮女官帶領眾人出鹹福宮,而後引後宮位在蘇之婉之下的妃、嬪御等進來叩拜貴妃。
明景帝的後宮,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皇后穩居中宮膝下只有一位皇女,蘇之婉封為端柔貴妃,不出意外,太子是要和她親近的。
接下來就是賢良淑德四妃,不過四妃位未滿,只有一位從明景帝王府出來的側妃被封為四妃之首的賢妃,這位賢妃可是個厲害的,雖然一直深居簡出,體弱多病,無功無娠,膝下無子,卻能憑著明景帝的一點子信任而封為唯一的四妃。
再下面,就是寵冠六宮的三庶妃之一的玉華宮珍妃娘娘,為人跋扈,膝下育有一名公主,也才是個奶娃娃,明景帝一個月下來有一半的時間宿在她的長春宮。
三庶妃之下從二品昭儀,昭媛,昭容三人。從二品未滿,只有育有長公主的延禧宮成昭儀一人。
成昭儀長相不顯,只能說是清秀,性子平和,頗有隻守著女兒過日子的意思。
從二品之下就是正三品貴嬪,貴嬪可有六人,可掌一宮主位,目前貴嬪有四位,均以永和宮慧貴嬪為首,慧貴嬪雖然是宮裡出了名的身子骨弱,但是卻育有大皇子,大皇子也是個病弱的,但是架不住人還活著,只要還活著一天,他大皇子的位置就一直在。
從三品婕妤可有六個人,也只是些打發著玩的,其他的嬪御就更不用說了。
其實在皇帝心裡,除了身後家世顯赫的,其他的女人都是打發著玩的,比如珍妃的哥哥就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連皇帝都給幾分薄面。
夜,蘇之婉在丫鬟的服侍下,褪下銀紅吉服,褪去濃妝,在侍書的伺候下,畫了一個淡妝,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再歪歪地插一支羊脂白玉流光簪,素色常服,在月光下,顯得極為清麗,彷彿月宮仙子,欲乘風而去。
明景帝會來的,不過,卻不是所有人想的那樣。
今天,十里紅妝,紅燭鸞鳳,一切的一切的喜慶卻都做了空談。
蘇之婉心裡還是有些複雜,畢竟是兩輩子第一次結婚,確實這麼個樣子。
不過,只是一瞬間又釋然了。
她本就不喜歡明景帝,更別說明景帝心裡還有名義上的姐姐白月光蘇之嫻,身後有後宮三千,這種人怎麼看怎麼不是蘇之婉的菜,所以,就算知道明景帝今天晚上什麼都不會做,讓所謂的洞房花燭成為“獨守空閨”,蘇之婉也沒有什麼怨言。而且,不僅今天不會碰蘇之婉,以後的以後每一次鹹福宮侍寢,蘇之婉都會讓所謂的變成單純的睡覺。
原來的蘇之婉,因為愛慘了明景帝李成,再加上偽裝的拙劣的溫柔,所以輕而易舉地被人做了筏子,陷害一個接著一個來,偏偏蘇之婉又沒有任何證據洗脫嫌疑。
最後,女主裴雲若的最後一根稻草壓死了這匹垂死掙扎的駱駝,讓明景帝成功地將蘇之婉打入冷宮,蘇家沒有求情,李承澤沒有求情,任何人都沒有求情。
時間就在蘇之婉胡思亂想中一點一點流逝。
養心殿內,明景帝放下狼毫羊脂白玉筆,淡淡問,“黃順,你說貴妃現在在幹什麼。”
黃順是養心殿總管大太監,是明景帝身邊的紅人,在宮裡一般的主子都不敢對他有半點怠慢。
黃順不知道明景帝的心思,只能含糊著裝木頭,“奴才不知。”
好在明景帝也不需要他給答案,要是知道了那才有問題呢,所以只是搖搖頭,“起駕吧,去——鹹福宮。”
還記得好幾年前,也是這麼個夜晚,是嫻兒洞房花燭的日子……
本以為可以就這麼過下去,誰知……
一晃,太子都六歲了……
御輦平穩地停在了鹹福宮宮門口,明景帝一抬眼就看見鹹福宮門口站著的絕色佳人,端的是美人如花隔雲端。
“恭迎皇上聖安。”蘇之婉緩緩行禮,一舉一動說不出的風情。
“愛妃免禮。”不等蘇之婉行完禮,明景帝便扶起她,走進宮去。躺在床上,明景帝側頭看著身旁女子,嘆了口氣,“就寢吧。”
卻並沒有什麼動作
“是。”
看著她瞬間慘白的臉色,明景帝有過一絲愧疚,但是,他並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