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時候,就聽見侍書說,“娘娘,太子殿下前來請安。”
蘇之婉一愣,“讓他等著,本宮隨後就到。”
李承澤此時的心緒有些複雜,打量著蘇之婉的宮殿,除了尋常品級的,還時不時看到只屬於皇后專用的擺件,顯然這是寵妃才有的待遇。
果然,還是該篡位吧!這樣,才能搶到手。
李承澤看著手裡的流光白瓷,一點一點地抿著茶水。一會兒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一會兒又恨不得就這麼一直等下去。
他不知道該不該和蘇之婉相認。
那日是他衝動了,他不知道現在她是否還怨他。
過了好一會兒,遠遠看去,只見一名身著淺紫色宮裝羅裙的女子身姿娉婷地走來。
今年她有十六了吧?
李承澤想著現在自己的歲數,心裡略有些心塞。
蘇之婉也沒有行禮,直接坐在主位上,直接揮退了奴婢侍從。
她可不想給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行禮請安。
是的,蘇之婉到現在都以為李承澤是春狩的時候穿來的,殊不知,她已經給某人行了三年的禮了。
李承澤也沒有說話,直直地盯著蘇之婉,看得她心裡有些發毛,特別是,李承澤的眼神,讓蘇之婉覺得該死的熟悉。
“你當日說的話,可還算數?”李承澤想說的話在嘴裡圇了一圈,還是沒說出口,只委婉地問了一個,他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太子若說話算話,本宮亦是如此。”蘇之婉想了想,知道他說的什麼,不就是謀朝篡位麼!
一確定明景帝在蘇之婉心裡不算什麼後,李承澤的心情就大好。
“不要叫我太子,叫我阿澤就好。”李承澤連忙說。
阿澤?
蘇之婉眼睛微眯,“本宮可不敢,太子殿下還是要顧及一下皇室儀態才好。”
蘇之婉不知道這位冒牌的太子打的什麼主意。
本來她想著,只要太子登基,明景帝她來收拾都行,到時候,李承澤護佑蘇氏百年榮光,再給她一筆錢,讓她堂堂正正地出宮遊玩,她才沒這閒心去管登基的李承澤到底是原來的還是外來的呢!
可是,這個李承澤看起來有些不著調啊!這樣的人還能當上皇帝嗎?別到時候被玩死了!
蘇之婉有些懷疑。
好在,李承澤頗為熟悉蘇之婉,一看她那神情,就猜到,她在顧慮什麼。
內心發苦,道,“我是說,既然我們是同盟,就不要這麼見外。”又道,“不知你想什麼時候動手?”
後面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隨便你怎麼搞,我給你兜著。
蘇之婉道,“這事還不急,可以等殿下大婚之後,再做綢繆。”
李承澤看著自己九歲的身體,眼神暗淡了許多,“都聽你的。”
“殿下不妨先著眼於前朝。”蘇之婉看著他突如其來的憂傷的樣子,像是被拋棄的小狼狗,不自覺道。
“好……”
是他失態了。
蘇之婉送走李承澤之後,便一個人關在書房,抽出一本講大明的風土人情、奇人異事的書後,本想暢想一下未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生活,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進去。
她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在想著什麼,只是心情越加煩躁。
不一會兒,蘇之婉便開門,“侍書,送盤桂花糕進來。”
這皇宮,除了看戲,也只有這些東西能讓她有點興趣了。
今晚是十五,按例是在皇后宮中歇息。
明景帝當然不可能在皇后這裡歇息,畢竟她還懷著孕,有違祖制。所以,他也只是慰問幾句,然後一般來說算是預設了皇后的安排,去承乾宮偏殿就寢,畢竟,大晚上的,也懶得跑了。
“皇后,這幾日身子可好?”明景帝摸摸她的手,柔聲問。
不知為什麼,皇后的心底有些發涼,只覺明景帝的面容在燭火的照耀下有些閃爍不定。回答道,“勞皇上掛心太醫說,臣妾平日裡養的好,這一胎並不艱難。”
說到養得好,明景帝又想到,蘇之婉才進宮的時候,皇后想方設法想讓貴妃懷孕的事,眸光微閃,“既然懷著孩子,就不宜操勞過多,宮務就讓貴妃替你先管著,你就安心養胎吧!”
後面的話,皇后聽不大清楚了,她只聽見,明景帝讓她把宮務給蘇之婉管著!
她蘇之婉何德何能,能夠越過皇后掌管宮務?!
皇上這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