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地等著自己回答前一個問題,就又看向車窗前方,笑道:“我想,拿別人錢做好事,還真是過癮。”
……
回到濱城,孟蜻開始安排屠飛白家眷,將丁靜曼與玉桃兒送往鄉下,也留下了一筆足夠她們餘生度日財產,雖不能再像現這樣窮奢極侈,但亦能小康度日。
丁靜曼對此默然接受。
玉桃兒卻不依了:“飛白,我哪裡能習慣鄉下生活啊?那種破地方要什麼沒什麼,想出門消遣消遣也找不到地方花錢。就算你要把我們送去安全地方,也要安排去城裡啊,好是去前海那樣大……”
孟蜻直接把一疊鈔票抽她臉頰上:“想去前海,拿著錢自己去!以後別再說你是我屠飛白姨太太,滾!”
玉桃兒捂著臉“哇”地哭了一聲,才開了個頭,瞄見孟蜻冰冷眼神,嚇得立時收了聲,不敢再哭,也不敢去撿散落地上鈔票,委委屈屈地回自己房裡收拾行李去了。
送走丁靜曼與玉桃兒之後,孟蜻接著加倍努力地繼續糟踏屠飛白軍隊。
於懿覺得他做這些事時候很愉,她有時候會想,他先前所說“玩唄”也許並不完全是開玩笑。
終於屠飛白部隊降降,逃逃,直至被完全打散。周千霖和鄭雄部隊先後打到了濱城。
孟蜻把錢財分給傭工們,讓他們自找生路,若是這房子裡有他們拿得動又願意帶東西也管拿走。
於懿從二樓窗戶看下去,陸陸續續有人從房子裡出來,揹著或大或小背囊,手裡提著各式包袱。她又樓上等了一會兒,房子裡再無人走動聲音,變得安靜下來。
她緩步下樓,見到孟蜻獨自一人坐客廳裡。他坐這一張西洋風格沙發椅,就是當初她來應徵女傭時,屠飛白坐那一張。
她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孟蜻反問:“你不也沒回去?”
於懿不解:“難道我們任務還沒完成?”
“能做基本都做了,但是……”孟蜻指了指自己,但於懿知道他指是屠飛白,“他身體被我治好了,我一走,他就回來了。”
於懿眉頭輕皺:“可是他部隊大部分都沒有了……”
“屠飛白並不簡單,他是個人物。能從一個小團練一步步走到今天,可並不單純是因為遇上了貴人。雖然他目前勢力全失,但不將他置之死地,就難保他沒有翻身那一天。”孟蜻掏出槍來,對準“自己”太陽穴比劃道:“為確保任務完成,看來還要給他一槍才行。”
於懿吸了口氣,不由自主倒退一步,瞪著孟蜻道:“你是要自?”
孟蜻嘴角一抽:“開什麼玩笑?你知不知道那有多疼?!”他將槍把倒轉遞給於懿,“你找個隱蔽處藏身,我先穿回去,等我走了之後你再開槍。”
於懿猶豫著沒有伸手去接,她不是第一次殺人,但前兩次都是千鈞一髮之際,第一次是為了救人,第二次則為了自救,可這一次不同,孟蜻剛剛離開屠飛白身體時,他一定有段時間茫然失措,那麼她就是要暗殺一個毫無準備人。
孟蜻見她猶豫,低聲勸道:“你既然入了這一行,這件事所難免。總要習慣。”
於懿深深吸氣,她告訴自己,屠飛白作惡多端,死不足惜!她一面想著密室地牢裡所見所聞,想著那些孩子慘狀,一面伸手去接孟蜻遞來槍。
孟蜻見她手顫抖,便嘆口氣把槍收了回去,“算了。”
於懿一怔,訝異地看向孟蜻。
孟蜻一笑,正要說話,卻聽外面響起喝問聲:“屠飛白!你出來!”
他“嘖”了一聲:“來這麼!”隨後他又對於懿道:“他們大概把這裡包圍了,拖久了說不定會衝進來,你是真身穿過來,先找個地方躲著,屠飛白一死你就能回去了。”
於懿看了看他,沒有問出口他打算如何,看他鎮定自若,想來應該有辦法。她只低聲說了句:“謝謝。”
孟蜻聳聳肩:“甭謝我,既然我收了任務報酬三分之二,那就送佛送到西吧!”
於懿躲隱蔽處,看著孟蜻走到客廳門前,雙手握住門把,緩緩拉開大門。這一瞬間,冬日陽光從門外直撲進來,灑落他身上。孟蜻站那一道窄窄明亮陽光中,轉向她藏身角落,對她眨了一下右眼,接著他雙眸突然變得無光,眼神毫無焦點地望著空中。
大門依著慣性,向兩旁緩緩開啟。
數秒之後,屠飛白清醒過來,非常驚訝地看向四周,又忽然想起什麼似低頭檢視自己胸前原本應該受傷地方。
“是屠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