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在三伏天下練刀都不見你心疼我。孟嫣抓住瑟織的手,反手將斗篷披到瑟織身上,邁步走遠了。
書生笑望瑟織一眼,不慌不忙跟上孟嫣,哎呀呀主公真是憐香惜玉。
軍營外是一片荒野,有幾個士兵牽了馬在那餵馬,老馬也在,見孟嫣過來了張嘴叼走孟嫣頭上的白花,過後銜了幾根枯草送到孟嫣手上。
孟嫣一愣,接過老馬送來的枯草,看它低頭吃草,遠處計程車兵從地上站起,沒了之前的散漫,他時不時望孟嫣這邊一眼,對孟嫣十分好奇。
“昨夜將軍同我商議過,回去後吾弟登基為王。”孟嫣對這個結果沒什麼異議,她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等便宜弟弟登基後,她再和白將軍外出征戰,總要把失去的土地收回來。
“我與白將軍共同推舉你做丞相,也算允了之前的承諾。”孟嫣鬆開手裡的枯草,給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便宜弟弟不是做王的料,有書生輔佐他也好。
“主公是要棄我不顧。”書生臉上不見半點喜色,反而有些憤怒,“屬下看起來是那種沽名釣譽之輩嗎?”
“燕國需要你,百廢待興,總是要一個人扛起這一切。”孟嫣又笑道,“你總不能讓我把之前的丞相請回來。”她才不要和他玩虐戀情深,好不容易甩了一個晉公子,孟嫣心有餘悸,她覺得自己穿錯地方,因為那兩個男人看起來像小言故事裡的男配。
她不想知道真的男主是誰。
書生不說話了,他望著天上悠悠白雲,“在屬下看來,能追隨主公才是屬下一生所幸。”
“跟我行軍打戰你只有打飯的份。”孟嫣展開笑顏,她牽過老馬來想上馬縱橫荒野,但衣裙縛住了孟嫣的行為,孟嫣只能摸摸老馬的鬃毛,放手讓它繼續吃草。
“主公今天這身很好看。”書生忽然道,孟嫣這副殼子生得極好,弱柳扶風,哪個男人見了都會魂牽夢繞,但是他夢中的孟嫣不是這個樣子,而是披甲執刀,盾牌上染著洗不淨的鮮血。
“屬下更喜歡主公武裝的樣子。”書生走到孟嫣面前,替孟嫣理好散落的鬢髮,目光微亮,他湊到孟嫣耳邊低喃道,“或者是冕服。”
孟嫣的眼睛一下子睜大,心中那層薄土被幼芽頂開,以不可遏止的速度繞上孟嫣心間,她後退一步,牽著老馬頭也不回地往回走了。
書生的笑容意味深長,倘若燕公子有才還好,可他是個無能之輩,早晚會被人取而代之,既然誰都能取走這位置,不如讓他的主公拿走。
區區一個燕國的丞相算什麼,他要做就要做這天下主人的丞相,他相信孟嫣絕對能幫自己實現這個願望。
大軍向著故土出發,孟嫣變得沉默,她不愛再往外跑,整日坐在馬車裡發呆,瑟織雖然奇怪孟嫣的安靜,但是覺得反而是件好事,安安靜靜的公主才是她認識的公主。
這天夜裡大營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燕公子親自接待了這位客人,陪同的白將軍在結束後問書生,“你為何一言不發?”
“我為何要出聲阻止。”書生反問白將軍,認為白將軍在問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
“收了嫣公主的兵權,如猛虎拔去利齒,對燕國百害無一利。”白將軍不喜歡燕丞相是有原因,因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人噁心,讓人覺得他處處在針對孟嫣。
“是嗎。”書生起身回去了,臨行前他問白將軍,“你效忠誰?”
“我只效忠燕國的王。”白將軍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老白你這是愚忠。”書生撩了簾子出去,遠處的營子燈火已經暗了,裡面的人已經躺下,是否輾轉反側誰都不得而知。
都說狗急跳牆,如果老虎被逼急了,恐怕跳的不止是牆。
次日孟嫣見到了逃回來的燕丞相,是燕公子親自引見,他帶著激動的神色對孟嫣說,“丞相在晉國助我良多,如今丞相能回國實乃天助我也。”
“是嗎?”孟嫣摸著暗沉的盾牌,指尖在冰冷的盾面上滑過,她的手不復從前,骨節粗大,上面有抹不去繭子,手背上還有一道傷疤。
燕公子見了捧起孟嫣的手,心疼道,“姐姐之前受了很多苦。”
“我聽人說,你在晉國時常唸佛經。”孟嫣把手藏到袖間,他二人之間隔了那塊盾牌。
“我本想於青燈下了卻殘生。”燕公子腰間束著一塊玉佩,孟嫣腰間也有,那是燕國王族的證明。
“現在呢?”孟嫣問他。
燕公子不答了,他站起來按著孟嫣的肩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