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目光兇殘手持兵器便想衝向前,卻被殘狼一個手勢止住,只見他雙眼一眯,冰冷的手指一翻,一隻短小的深色羌笛不知如何落入手中,吟著一絲邪肆的陰笑,他執起羌笛湊近嘴邊,想再一次聽到那痛苦的嘶吼。
朗朗笛聲中,那抹墨色身影峻拔傲立,綠眸輕蔑的望著那張愈來愈驚愕,愈來愈殘戾扭曲的臉,而手中利刃所散發的殺氣亦隨著愈來愈尖利的笛聲達到極致。
“你!怎麼可能?!為什麼你會沒事?!”難道是樓主騙他?!
“到地府去問閻王!”
一聲銳利長嘯,血魅手中驟然爆起一團耀目的寒光,利刃洞出直逼那張錯愕殘顏,殘狼面色一驚,飄忽後退幾步,旋又持劍向前,同時劍鋒一指,四名黑衣人亦持劍迎上,錚然清鳴伴著“叮噹”數聲,幾道身影瞬間沒入劍雨之中,一時難分誰是誰。
血魅到底是“血魂樓第一殺手”,一柄軟劍使的出神入化如蛇遊弋般恣意,柔時盤旋而下,似一股軟和清流緊緊纏縛住對手的攻勢,利時鋒銳盡上,如一道精煉白虹步步緊逼向對手的要處,數十回合下來,周身竟無一絲傷痕,反而是那五人,個個身上血痕道道,豔紅點點。
血的腥味激起了殘狼體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好勝獸慾,他赤紅著雙眼,趁隙伸手一揚,一團白色粉末洋洋灑灑的罩下來,血魅臉色微變,忙閉氣屏息,避免吸入那些粉末,卻猛然間覺得整雙手臂疼痛難忍。
他猝然偏首視線落向肩頭,只見白色粉末落處泛起淡淡白煙,肩上黑衣瞬間化開,裸露出的面板上泛起一層噁心的膿腫,噬肌粉?!血魅心頭一驚,提劍便想刺向那幾人,卻不料胳臂如墜千金,刺疼無比。
“哈哈哈!血魅,你在血魂樓呆了那麼長時間,不會不知道這是何毒吧?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
該死!噬肌粉,可以根據物體的溫度腐蝕世間任何東西,溫度愈高,腐蝕速度愈快,習武之人稍稍運功便會增加面板溫度,此毒便會瞬間滲入骨骸,三個時辰內不得解藥,一日之內化作一灘膿水,血魅後退兩步,顫抖的雙手極力握住手中快要脫落的軟劍,雙眸戾恨的盯著殘狼。
“你、不、配!”
殘狼陰狠的眸子一怒:“是嗎?哼!血魅,你睜大眼看清楚我到底配不配!”
說話間便倏的出手刺向不得運功的血魅,利刃入胸,暗紅的血液順著插在胸間的鋒刃緩緩滑下,片刻間深�路�幌恃�就福�氏殖鮃恢峙ㄖ氐納�蟆�
殘暴的雙眼含著一絲異樣的邪笑對上冰冷的綠眸:“你放心,樓主要活人,我自不會讓你死,只不過……若我將那個瞎子捉來,當著你的面一層一層的剝開她的衣服,露出白嫩細膩的肌膚來,嘖嘖!不知道這會不會讓你生不如死呢?嗯?”
冰冷的綠眸倏的赤紅,自眸底迸射而出的烈焰帶著的恨極的殺意似要撕裂眼前醜惡的嘴臉,而那張發狂的殘顏見此情景似乎笑得益發開心。
“怎樣?血魅,你說我到底配不……呃……”
挑釁的話語未竟,殘狼猙獰的面孔驟然一滯,他緩緩、緩緩的垂下頭,瞠目而視,只見胸口心臟處插著一把匕首,銳利的刀鋒深深地沒入心臟,只留下一把刀柄裸露在外,那刀柄上落著一隻緊攥著顫抖的大掌。
“你……”殘狼不敢置信的抬起頭。
“你、不、配!”
用力一拔,匕首應手而出,血濺三尺,噴了血魅滿臉滿身,踉蹌的退後兩步,鮮紅的匕首脫落在地,雙臂剔骨般的疼痛提醒著他噬肌粉的毒因方才拼盡全力的一搏已滲入骨髓,他聽見殘狼吐出在人世的最後一句話,盯著他慢慢倒下,薄銳的唇角微揚起,竟掠過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
殘狼死了,晴兒……沒事了。始終傲立的身影終於倒在地上,任自己放心的陷入幽冥。
“你……瘋……了……”
這是殘狼臨終時留下的遺言,死不瞑目的他圓睜著殘戾的眼睛,至死都未明白究竟是什麼的感情讓冷酷狠戾的“血魂樓第一殺手”不顧自己會化作一灘膿水的下場,刺出那致命的一刀。
瞬間的變故讓另外四人愕愣片刻,面面相覷後是面無表情的冰冷,他們向前抬起胸口仍插著劍的血魅離開那方小院,自始至終都不曾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另一個人。
他們是血魂樓的人,血魂樓裡,永遠只有命令。
第六章 心酸
那條自山間奔流而來的小清河因夏日雨水的增多,河床高了不少,清清河水滋潤著兩岸的紅花綠柳,潺潺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