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碗起身:“你身體受創,且安心休息。”
“簡尋——”
“嗯?”
蘇晚咬住唇,半晌才開口:“為什麼一走這麼多天,都不給我說一聲?”
簡尋默然一瞬,重新坐下:“見影,此事是我不好。但該知曉時,定原原本本告訴你,而此刻……時機未到。”
“什麼都不告訴我,就不怕我給你出亂子?”
“亂子倒不怕,只怕你再受傷。”他的視線對上她的,從來只有自信的目光中第一次露出別樣情緒,“有人發現蹊蹺,在名單中暗做手腳,才會讓你與齊盛遇上。此事我已作打算,不會再有,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瞳兒行事果敢卻衝動,我不在時,你要自己時時小心在意。”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像……交代遺言?
呸呸呸!蘇晚把腦中奇怪的念頭掐斷,問道:“你又要走?”
“是。不過此番不會太久。”
“還是不能告訴我原因是吧?”
簡尋微微一笑,重新扶她躺好:“你可還記得我曾問過你的話?”
“什麼話?”
“待此間事了,你是否願與我或踏遍天下美景勝地,或尋一處幽靜之地,終老一生?”
蘇晚愣住。
不等她回答,簡尋又站起來:“養傷時,左右無聊,你可好好想想,再作答覆。”
蘇晚呆呆看著他出門,半天才回過神來,卻忽然又想起那個夢。
兩個夢,同樣的人,不同的境地,但總覺得熟悉,連夢裡那種心悸惶恐的感覺,都如同發自心底。
那個白衣的男子,究竟是誰……
為什麼會怕他,為什麼一看到他就想要逃……
糾結半天,不得其果。恍惚間又睡意朦朧,再醒來時,天已黑。
桌上燭光搖搖曳曳,瞳兒伏在桌邊,光影深深淺淺落在臉頰上,尤見淚痕。
蘇晚慢慢撐坐起來,卻不可避免地牽扯了傷口,好一陣齜牙咧嘴。
雖然已經儘量壓低聲音,瞳兒仍被驚動,回頭看到,立刻奔過來:“主子別動!”
蘇晚剛想笑著說沒事,眼前的景象忽然像是與什麼重合起來,出口的話便是:“死丫頭,喊那麼大聲做什麼!”
此言一出,瞳兒愣了,蘇晚自己也愣了。
似乎……呃……口氣衝了點。蘇晚汗顏:“瞳兒,其實我……”
但話剛出口,瞳兒已撲了上來!
“主子!主子!你可是記得瞳兒了?!主子已經……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對瞳兒說話了!”
蘇晚腦中轟然一響,瞬間木然,連疼痛也不覺得。
花見影……
是花見影的意識……
她終究還是回來了……
瞳兒一哭起來就停不住,蘇晚的心一團亂,正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窗外忽然飛快閃過一個人影。
“誰?!”瞳兒的反應夠機敏,前一刻還哭得驚心動魄,後一刻嬌喝一聲,人已合身竄到窗外!
蘇晚頓時大鬆一口氣。
且不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