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而三地傷了他。
一味的逃避,早已失了初衷,如今重新回到原點,他卻為了她,揹負更多。
當她斥責他不顧她的意願替她做決定時,卻忽然發現,自己也對他做著同樣的事。
太自私。
想到譚鳳說過的話,想到韓錐說過的話,想到簡尋說過的話……只讓心更痛。
原來……真的錯了。
修長的背影僵住。
“我錯了……不該故意對你冷漠絕情,傷你的心,不該什麼都不和你商量就自作主張,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推開你,無論發生怎樣的事,我都會與你一起面對。” 淚水無法控制地落下,她靠近一步,自背後環住他的腰,將臉輕輕貼上他的背心,“對不起……小言……”
失去過後,才學會珍惜。
明知簡尋殺了大哥,她仍因他的死而內疚自責,如果失去的是眼前這個人……
她無法想象。
他久久都沒有反應。
就在她接近絕望的時候,他忽然回身,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力道太大,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但她卻不再抗拒,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他,任他的氣息將她包圍。
滿面淚痕,但她埋首在他懷中,他看不到。
似乎已分離了千萬年,當他托起她的下巴,低頭貼上她柔軟雙唇的那一瞬,所有的事彷彿都已不再重要。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縱然從此要面對整個江湖的敵人,又有何妨。
雨後的竹屋飄散著似有若無的輕香,清幽而淡遠。
這一吻分外投入,從纏綿到激烈,再漸漸迴歸溫柔,直到蘇晚渾身無力靠在懷中,連玥才終於放開她。
蘇晚迷茫地睜開眼,忽然發現連玥不知何時已坐下,而自己正被他抱坐在腿上,稍稍平復的呼吸立刻又變得混亂。若不是被放在腰間的手緊緊攬住,早已逃開十萬八千里。
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完全不敢看他,卻聽他低啞著聲音道:“別動。”
蘇晚聞言一愣,但立刻便發現了變化。
一瞬間,臉上“轟”地燒起來,連帶著腦子也直接被燒糊。
她渾身緊繃,抬起臉,肅然看向連玥:“這……怎麼辦?”
見她這個樣子,原本也有些不自在的連玥卻忽然笑了。
笑容很淡,且很快消失,但也讓蘇晚看得呆住。
當日回到連城,尚未來得及單獨相處,便因聚寶山莊的聯姻而分開,自那時起,就再沒見過他的笑。
回想起來,他們之間一直誤會困難重重,真正交心的日子並不多,但她卻如同被蠱惑一般,除了他,再無法愛上任何人。
忽然有些後悔。早知他也不是任人擺佈的人,偏偏固執地非要讓他迎娶秋池,甚至不惜自傷傷人,卻白白浪費了這麼多能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江湖中人的野心只會越來越大,哪怕沒有元陽珠的事,也會找到其他理由對付連城,不可能永遠退讓。既然如此,如果連城最終無法抵禦,她會陪在他身邊,與他同生共死。
心豁然開朗,她看向他,緩緩笑開來。
他有些疑惑:“怎了?”
“沒事。”蘇晚輕輕握住他放在腰間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你方才從哪裡來?”
“書房。”連玥稍稍遲疑,還是開了口,“簡尋已死,但此事還未完。”
說到“簡尋”兩字,蘇晚渾身一震,目光瞬間黯淡下去,但仍強打精神問道:“為什麼?”
“元陽珠的下落還未可知。”
蘇晚忽然發現,簡尋與她說了這麼多的話,卻隻字未提元陽珠。
簡尋心思縝密,如果他已下定決心自裁,如此重要的事,決不會不說。
那麼……
一個念頭自腦海中劃過,蘇晚連忙問道:“爹是如何得知簡尋是兇手?”
連玥微一沉吟:“花樓主找到了護送隊伍中駕車的車伕。當日他在混亂中被人擊昏,卻未死,失去意識前,親眼看到簡尋和花莫問交手,連面都未蒙。”
“我爹來連城時,我和簡尋已經離開,他都沒見過簡尋,就這麼肯定是他?”
“據車伕所言,運送者除五大高手外還有隨行數人。遇伏那日,花莫問在隊伍最前方,所以他看得真切。那人一出現,花莫問立刻面色大變,失聲喊出簡尋的名字。”
蘇晚點點頭:“大哥知道江湖上對元陽珠虎視眈眈的人一定不少,卻沒想到,來的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