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再追究……”
聖姑“咯咯”一笑:“餘雪承,我為何要你原諒?我可從未說過會原諒你!”
“輕聆……”
“不許你這樣叫我!”聖姑驀地後退一步,拔高聲音,“餘雪承,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我會要你後悔!後悔當日這樣對我!”
蘇晚心驚膽戰聽著她的怨忿,卻見她突然看向自己,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情。
明明跟她最沒仇的就是自己,但心中莫名一陣不安,剛想退到簡尋身邊去,聖姑已驟然躍起撲了過來:“我生平最恨別人背叛我,你也休想逃掉!”
蘇晚大驚,但腳下已忘了移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衝過來!
異變突生,誰也不曾料到正在聲色俱厲控訴老谷主的人會突然襲擊不相干的圍觀群眾,簡尋與蘇晚間隔著那麼多弟子,也挽救不及。
但她才到眼前,卻忽然以更快的速度倒退回去。蘇晚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身旁人影一閃,已站了個邋遢矮小的老頭子。
“師父?!”蘇晚驚喜萬狀。再仔細看,才發現聖姑不是自己退回去,而是被打飛出去的。落地之後還是無法站穩,連退了數步,嘴角流下一絲血跡。
司徒秀咂咂嘴,連連搖頭:“笨徒弟,師父的本事學不到,惹事的本領倒日日漸長,連棲霞谷的家務事也來插一腿?若非師父我及時趕到,你這條小命還要不要了?”
“師父……”
我也不想啊……蘇晚扁了嘴,剛想抱怨兩句,就見司徒秀又笑眯眯:“不過,我老人家喜歡!”
“……”蘇晚默了。
聖姑擦了擦唇邊,慘然一笑:“罷了……罷了……這就是命……都是命……”
蘇晚一愣,簡尋已一個箭步上前:“聖姑!”
但他也只來得及接住聖姑緩緩軟倒的身子。
“餘雪承,”她閉著眼,輕輕扯出一個笑容,“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一眾弟子都已呆住,惟楚洋仍跪在原地,彷彿周遭的事都已與己無關。
老谷主微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好半晌,才將她慢慢放在地上,站起身來:“聖姑已死,此事老夫也不欲再追究。”他頓了頓,看向蘇晚,“從今日起,丹鳳六婢和金鈴陣眾弟子,皆以新令主為尊,若再逾暨,概不輕饒!”
所有女弟子這才反應過來,靈犀已帶頭跪下:“見過令主!”
眾女弟子齊聲道:“見過令主!”
蘇晚只認得丹鳳六婢,這時才知道,這些女弟子都屬金鈴陣。怪不得方才她只是鼓起勇氣衝聖姑喊了一嗓子,聖姑就不再有動作。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也沒有把握赤焰令主就在面前,這些人還會不會聽命於自己。
與此同時,座中忽然有人開口:“餘谷主,事情既已明瞭,可否將解藥賜下,我等感激不盡。”
老谷主“呵呵”一笑:“這是自然。老夫本是好意宴客,卻讓諸位受驚,真是罪該萬死。”他伸出手指,顫顫指了指已被拆開的紙包,“方屏周儲,將解藥溶水分下去。”
扶著他的兩名弟子齊齊應了聲“是”,便走出去,接管了蘇晚之前的工作。
蘇晚趁機扯住司徒秀:“師父,你幾時到的?怎麼一直沒見到你?”
司徒秀翻了個白眼:“今日才到就趕來給笨徒弟救場,當師父真是命苦。”
“師父,你從西域過來的吧?元陽珠的案子有進展沒?”
“這事兒我老人家只是個跑腿的,想知道什麼,問你老爹去。”
“師父……”
司徒秀連忙擺手:“行了行了,我老人家可是答應過你花老爹守口如瓶的。如今你是赤焰令主,棲霞谷的事跟你也脫不了干係,就在這兒守著罷。師父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師——”蘇晚剛說一個字,人影一閃,司徒秀已消失。那輕功,直看得蘇晚傻眼,心裡卻也漸漸起疑。
這件事蘇晚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查了這麼久,卻要讓司徒秀守口如瓶?
想來想去,還是該去問花若水。
但眼下的事必須處理好。
解藥已一一分發下去,滿堂的人開始調息恢復。幾名棲霞谷男弟子正在清理現場,靈犀等女弟子沒有蘇晚的吩咐,誰也不敢擅自離開,只能默默原地待命。
楚洋石雕般跪著,似已失了神,直到有人過來將他帶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聖姑的屍體蓋上白單,被抬起。老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