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事情她記不清了,直到許多年她想起來,只記得宋弈看著她的眼神,還有她跪在父親面前聆訊時,父親說的那一句:“我兒自幼聰慧,體貼孝順……是為父無用連累我兒受盡離別之苦,往後望我兒永保童心,不驕不躁健康平安!”父親說的根本不是訓斥的言辭,她卻哭成了淚人。
等禮成後,夏二奶奶等人都已經哭紅了眼睛,幼清謝禮時她拉著幼清道:“快去和你父親說說話,我們也不是外人!”
幼清抹著眼淚點著頭道謝,又去看郭老夫人,郭老夫人笑道:“你們父女能團聚是大喜的事情,去吧,有你姑母在慢待不了我們。”
幼清又朝眾人行了禮,轉身朝負手站在身後的方明暉跑過去,她想抱抱父親,還想摸摸他眼角的皺紋,可是卻不敢,拘謹的像個孩子似的站在方明暉面前,望著他道:“父親,你回來了。路上順利嗎。”
方明暉頷首,道:“順利!”又指了指門外,道,“辛苦聞瑾和大勇了。”
幼清回頭去看,果然看見路大勇和薛瀲,薛瀲黑了不少,也瘦一些,但卻比以前高了許多也堅毅了許多,他朝幼清嘿嘿笑著走了過來,道:“舅舅,我一點都不累,真的。”話落,又和幼清道,“你不知道,我們回來的一路上,不論到哪裡舅舅都能和我說當地的風土人情,舅舅讀了好多書,天文地理什麼都知道。”一臉的崇拜。
幼清就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來,笑著道:“那是當然,古往今來的書我父親都讀過,你以為大周才子的名號是白得的麼。”像個孩子似的昂著頭,昭告著全天下,他父親的能耐!
“妮兒。”方明暉想揉揉幼清的頭,卻發現她頭上戴著明麗的珠冠,不由笑著收了回來,道,“都及笄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幼清抿唇望著方明暉直傻笑!
方明暉寵溺的搖搖頭,和薛瀲道:“你娘和你父親掛念著你,你快去梳洗一下拜過他們。”
“是!”一向跟猴子似的不著調的薛瀲,端端正正的朝方明暉行了禮,跑去了薛鎮揚和方氏身邊,方明暉又對路大勇道,“你也去歇著吧!”
路大勇應是,退了下去。
方氏走了過來,捂著眼淚向方明暉行了大禮,淚眼朦朧的望著方明暉喊道:“哥!”
“大妹。”方明暉點點頭,道,“都做母親了,哭起來還像小時候似的。”說著遞了帕子給方氏,“快擦擦眼淚,還有客人在呢。”
方氏點著頭,可眼淚怎麼都擦不乾淨,她又急又快的道:“我先將客人安頓好,一會兒再和您好好說話。”又和幼清道,“你父親一路勞頓,你別傻站著,讓人燒水先梳洗一番,讓他歇一歇。”
幼清真的沒有想到這些,她只顧著高興了,點著頭道:“我知道了。”就去推一邊哭的打著嗝兒的綠珠,“快去給大老爺準備熱水。”
綠珠點著頭,一步三回頭的抹著眼淚出門。
“子修!”薛鎮揚笑著大步過來,朝方明暉行禮,方明暉回了薛鎮揚禮,兩人相視一笑,薛鎮揚道,“多年未和你暢飲,今兒定要不醉不歸!”
方明暉頷首,薛鎮揚左右去找宋弈,又問幼清:“怎麼不見九歌?”
剛才還看到他站在門口了,幼清四處去看,確實沒有看到宋弈,她朝辛夷招招手,道:“你看到老爺了嗎?”辛夷點點頭,道,“老爺在外面和郭老夫人說話呢。”幼清就提著裙子跑到門口,果然看到宋弈在門外和郭老夫人說著話,她笑著回來道,“他在門外說話呢。”
“什麼”他“!”方明暉無奈的訓道,“九歌可是你夫君,你得敬著,往後不許這樣!”
幼清笑著點頭:“女兒以後不敢了!”
164 辜負
薛思琴和薛思琪幾個人都過來行了禮,又幫著幼清去待客。
幼清一步不離的跟著方明暉,“我陪您去。給您準備的院子在後面,院子裡還有竹子,您一定喜歡的!”
方明暉看著自己的女兒像只小貓一樣黏著他,又心酸又高興,他在延綏這幾年,日日夜夜想念的最不放心的就是幼清,她自小沒有母親,許多事情她都不懂,那麼單純稚嫩,性子又靜,即使受了委屈也是放在心裡從不對外人道……
他將她一個人丟在福建,讓她看著自己被人狼狽帶走,她有多害怕多無助他都能想象的到重生重徵娛樂圈。
他真怕幼清會撐不過去!
幸好,他的妮兒比她想象的要堅強勇敢。現在她的樣子卻讓他鬆了一口氣,笑盈盈明珠一般散發著光澤,活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