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你傷到哪裡了,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
“小姐別擔心。”路大勇似乎連說話都沒了力氣,“只是輕傷……”話還沒說完,他腿一軟就沿著牆滑了下去,幼清嚇的驚呼一聲抱著他,回頭喊採芩和綠珠,“快來幫忙,陸大哥受傷了。”
採芩和綠珠蹬蹬跑過來,一見路大勇的樣子也是嚇的魂不附體,三個人合力將路大勇扶起來往院子裡去,採芩憂慮的道:“小姐,陸大哥怎麼傷的這麼重,要不要去請郎中來?”
“我們先扶他進去,綠珠去和姑母說一聲,拿了對牌去請郎中來。”幼清眉頭皺的緊緊的,臉色極其的難看,路大勇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他傷成這樣的。
綠珠應是跑著去了智袖院。
兩個人見路大勇扶進院子時,正在院子裡候著的全婆子和玉雪幾個人驚訝的張著嘴,小姐怎麼會扶著個男人回來,還是一身血腥味的……
“把耳房收拾出來。”這個時候幼清管不了其它的事,吩咐全婆子,“再打點熱水來。”
全婆子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忙讓小瑜去打水,她和玉雪去收拾耳房,幼清將路大勇放倒在床上,藉著燈光她才看清楚路大勇身上的情景,一件石青色的粗短葛溼漉漉的貼在身上,手臂上,胸口都是撕裂似的口子,她顫抖著手掀了掀衣領,就看見他的脖子及胸口是觸目驚心的鞭痕!
鞭痕!她立刻想到了戴望舒。
“可惡!”幼清氣的渾身發抖,衝著全婆子喊道,“水呢,怎麼還沒有打來,發什麼呆!”
全婆子不認識路大勇,更沒有見過有人渾身是血的場景,她呆望了半晌被幼清一喝才清醒過來,忙轉身跑著出了耳房,採芩捂著嘴哭著道:“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她怎麼知道為什麼傷的這麼重,到底是誰將他傷成這樣!幼清又自責又心疼,前一世路大勇赤膽忠心的跟著她,交給他的事他從來沒有失手過,不管多苦多累他都竭力辦好,也從來沒有和她抱怨要求過什麼,所以這一世她一醒過來就想到了他,彷彿只要有她在,她就像有了千軍萬馬,能所向披靡武道進化系統!
若是路大勇有個三長兩短……幼清咬著唇紅著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水來了。”全婆子打了熱水進來,站在床邊上,“小姐,您在一邊看著讓奴婢來吧。”
幼清皺著眉點了點頭。
全婆子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將路大勇的上衣剪開,隨著衣服剪開胸口的情景更加慘不忍睹,刀山,鞭傷,不大的地方已經沒有一塊看的過去的面板,全婆子嘖嘖吸著氣:“傷的也太重了。”她摸了摸路大勇的額頭,回頭對幼清道,“好像還發燒了。”
幼清抿著唇沒有說話,心痛如絞,採芩怕她難過便過去扶著她,低聲勸著道:“路大哥身體一向很好,不會有事的。”自己的聲音卻發著顫。
全婆子仔仔細細的將路大勇的上身的髒汙和血跡擦了一遍,擔心的道:“恐怕要請郎中來才行,這麼多傷不上藥肯定是不成的。”
“已經去請了。”採芩答著全婆子的話,也著急綠珠怎麼還沒有把郎中請過來,她開了門朝外頭看,就看見方氏帶著陸媽媽匆匆來了,她忙迎了過去,“太太。”
方氏匆忙點著頭:“人呢。”採芩指了指裡頭,方氏已經進了門,就望見幼清沉著臉一聲不吭的站在床前,她又朝床上看過去,就望著見個約莫三十四歲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方氏便猜到這就是路大勇了,和幼清道:“聽說他受傷了。”
“姑母!”幼清走過來挽著方氏,“傷的很重。”
方氏知道她自責,拍著她的手道:“已經去請大夫了,等大夫來了再說。”話落,吩咐全婆子,“找個滑竿來把人先抬到外院去。”又和幼清道,“人在你這裡不成,先把他抬到外院的客房去,你姑父那邊若是問起來,就說路大勇奉我的命去通州看莊子,在路上遇到山匪就成了。”
幼清沉默的點點頭。
全婆子找了滑竿來,幾個婆子合力將路大勇抬到外院的客房去,請的郎中也到了,開了藥又抹了外傷的藥,幼清坐在椅子上望著昏迷不醒的路大勇發呆,採芩低聲道:“大夫說都是皮外傷,吃了藥養個幾天就好了,您別擔心了。”
幼清點點頭沒有說話。
“人回來了?”薛靄從門外腳步匆匆的進來,一進門就看見幼清臉色很難看的坐在桌邊,他視線在床上一掃,問幼清道,“可醒了,問過話沒有。”
幼清搖搖頭:“大約是熬著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