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1 / 4)

小說:春閨玉堂 作者:翱翔1981

好文。”

薛鎮揚捋著長髯,滿意的點著頭忍不住的讚揚自己的兒子:“你能在飽讀詩書後不驕不狂已經是難得,就連為父當年都沒有你這般沉著。”

薛靄抱拳感謝薛鎮揚的誇讚。

薛鎮揚卻是問起前些日子宋弈和祝士林來的事情:“聽說兩人避開了蔡彰和徐鄂連午膳都沒有用便走了?”

“是!”薛靄在對面坐下,簡單的把那天的事說了一遍,“……出去後在宋九歌尋的一家菜館中吃了餃子,隨後宋九歌依舊出城往北而去,而祝休德則是回了家。”

薛鎮揚聞言眉梢微挑,薛靄見父親露出沉思的樣子,就話鋒一轉說到朝政:“……夏首輔致仕的傳言漸甚,莫非嚴懷中已是按耐不住?”

“冰天雪地每日府衙都會報上凍死人數,少則十幾個,多則幾十人……朝廷庫銀本不寬裕,若再抽調銀響設祭壇只怕是雪上加霜,夏首輔又怎麼會同意。”薛鎮揚離了坐椅,負手在房裡跺了幾步,又在窗前停了下來,灰褐色的長衫襯的他清瘦精幹,過了片刻他出聲道:“嚴懷中向來以聖上的決定馬首是瞻,他什麼也不用做,只等夏閣老和禮部幾位大人在開朝後上勸解疏後,他再順勢挑事引起聖上不滿即可。”

可是,就算知道嚴懷中的打算,夏閣老也不得不這麼做,他一生清廉又以犯顏直諫而聞名朝堂,這個名聲是美譽卻也是負累。

路有千百條,可是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薛靄皺眉沉思了片刻,忽然說起宋弈:“當日聖上尋宋九歌去西苑詢問他關於祭臺一時,宋九歌顧左而言他,看似表態實則說的都是無關痛癢的話,不但如此第二日他就以生病為由去懷柔家僕府上養病,一走數十日未歸,以兒子看來宋九歌此人不但聰明且心思深不可測。”

“那又如何。”薛鎮揚聽懂了薛靄的話,重新坐下望著薛靄,“他是初生牛犢,近年在行人司走動得了一些聖上的看重,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薛鎮揚所指的是名聲和百姓的仰望以及期待,宋弈年紀輕又剛入朝堂,當然是沒有的。

“夏閣老如今年事漸高,把聲名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你讓他閉口不言裝聾作啞,只怕他做不到!”薛鎮揚搖搖頭也露出無奈的樣子,薛靄卻是道,“兒子不贊同父親此言,宋九歌雖是初入朝堂,可不過短短一年的功夫便已得聖上器重,聖上許多事都會問過他的意思,可見他在聖上心中的地位……他請休回家說明他已經瞭解聖上的性子,這件事沒有迴轉的餘地,所以他既不反對惹得聖上不快,也不支援引起朝中諸臣不滿,實為明智之舉。”

薛鎮揚打量著自己的兒子,他今天的話似乎比平時要多很多,奇怪的道:“宋九歌此人前途不可限量我與夏閣老也曾議論過一二,只是你今日特意點出他解析一番,是為何意守望黎明號。”意思說,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薛靄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將幼清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大周若能留住夏閣老,乃是大周之福百姓之福,斷不能如此輕易退讓呈了小人的勢,如今朝堂想要再出一個宋臨安,再出一個夏閣老還有多少可能,所以兒子的意思,夏閣老絕不能致仕。”

薛鎮揚騰的一下站起來,望著薛靄眯著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讓夏閣老不顧名聲向聖上服軟投靠?此事絕對不可行,這往後朝中同僚要怎麼看他,還有何威信可言。”

“父親誤會了。”薛靄解釋道,“兒子的意思是以退為進。”

薛鎮揚微微一愣,心裡飛快的轉了幾遍,頓時就明白了薛靄的意思,他是說讓夏閣老表面以全力以赴賑災為名對祭臺之事退讓一步,祭臺之事稍緩先以賑災為重……私下再態度謙卑的告訴聖上,只要聖上願意稍緩修建祭臺,讓戶部喘息一時,他願意募集十萬文銀幫助聖上修建祭臺。

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聖上只要能修,對於他來說是二月動工還是四月動工並無大礙,最多到時候多調遣些工匠加進速度即可,與之相比反而是一向舉著聖人先祖牌子不將他放在眼中的夏閣老服軟讓他更有成就感。

“此計善。”薛鎮揚情緒外露的撫掌而笑,對薛靄道,“我兒青出於藍,將來成就定能超於為父。”

薛靄慚愧,卻又不能解釋這個方法不是他想到的,如果說了父親就會問出自何人,他就不得不說出方表妹……父親會怎麼看方表妹他大概能猜到,所以斷不能讓父親知道。

“只是。”薛靄說著微頓猶豫的看著薛鎮揚,“只是這十萬兩銀子夏閣老大約是沒有的,這件事兒子沒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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