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蹙眉點點頭:“我記得,當日讓人轟你們走,你們還不肯走!”
“給夫人添麻煩了!”岑太太抱歉解釋道,“那一天宋太太正好到你們府中來做客,她瞧見我們堵在側門口,便好意問了我們幾句,我們就如實告訴她我們的困境,宋太太心軟經不得我們苦求,便答應幫我們求求她的姑父薛大人。隔日,我們四個人便順利的進了大理寺,見了我們夫君一面!”岑太太說的條理清楚,一頓又道,“這後來我們在住的客棧,幾次遇險,宋太太還好心讓家僕過去問我們安危!”
眾人這才看明白了,單夫人道:“這是宋太太對你們有恩啊。可這位謝周氏怎麼又扯出送銀子的事兒,還說宋太太答應她要將她相公從大理寺救出來。”薛大人的官位,通融一下讓家眷進去見一面,並不為過。
“送銀子的事情,說實話妾身不知道。”岑太太挺直了腰背,端肅的道,“但是妾身知道,謝大人不過一個八品縣丞,平日裡夫妻二人身無長物,精打細算的過日子,她連來京城的盤纏都是我替她墊的!”
都窮成這樣了,哪裡來的銀子,更何況是救一條人命,這沒有個幾萬兩,誰敢答應把朝廷重犯往外救?
有個腦子的也能想得到!
“京城人面複雜,憑著我們幾個人,便是磕破了頭也見不了自家夫君一面。宋太太能萍水相逢幫我們至此,我們已然感激不盡,怎麼還好意思開口讓她救我們的夫君。更何況,鳳陽的案子是大案子,宋太太怎麼可能答應我們。”岑太太說完,很堅定的道,“妾身三人可以拿性命做擔保,謝周氏說的事根本子虛烏有,她根本就是受人指使!”
金太太和陳太太也點著頭,附和道:“我們可以擔保。”又望著幼清,“宋太太,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沒有管好她,給您添麻煩了。”
嚴大奶奶看出這三個人來的目的,她終於明白幼清那句話的意思,她不辯解,是因為有人替她辯解……真是好快的反應,謝周氏到這裡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方幼清就能把其它三個人給找過來,難怪她有恃無恐穿入中世紀。
嚴大奶奶心裡積了氣,揹著人朝著謝周氏的後背就踢了一腳,謝周氏剛要說話,這邊幼清站了起來,淚盈盈的朝在座的各位福了福,委屈的道:“各位夫人,這事兒一開始我不解釋,是因為我覺得荒唐。當初我和她們認識確實如岑太太所言,是機緣巧合,我見她們可憐便一時心軟,卻不曾想救了條毒蛇,反給別人留下了空子,此事是我考慮不周,讓各位夫人見笑了。”
郭夫人目光一轉,就安慰道:“你年紀小看人不清,往後記著就成了。”
幼清點點頭,應道,“只是這頓委屈,我實在是受的冤枉。她汙衊我受了她的銀子,這事兒可就牽扯到我們老爺,我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她說著一頓,氣怒交加的望著謝周氏,就問道,“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為什麼要汙衊我!”
謝周氏搖著頭道:“妾身沒有,妾身說的句句屬實。”
“好。”幼清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問道,“我且問你,你方才口口聲聲要和我討銀子,是因為我受你的銀子卻沒有給你辦事,是與不是!”
謝周氏點著頭!
幼清就收了帕子,眯著眼睛望著謝周氏,問道:“既然我沒有給你辦成事,那你的夫君為何五日後就要從大理寺被放出來了?我且問你,這事兒又是誰給你辦的!”一頓喝道,“你根本就是受人指使,往我身上潑髒水,說,你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大家聞言一愣,皆看著幼清,幼清便望著大家解釋道:“大理寺是什麼地方,不是憑著我們和郭大人、薛大人的關係就能辦的成事情的,我沒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魄力,更不可能受她的銀子。不過,她的相公我方才已讓我的婢女去打聽過,確實是要這幾日放出來,這背後有什麼內情,便是不問不審大家也都能明白。分明就是有人和她達成了交易,讓她趁著今天各位夫人在,陷我們夫妻於不義。實在可惡至極!”
郭夫人聞言點著頭道:“這謝周氏實在可惡。”說著一頓,對左右婆子道,“把她給我綁起來,送順天府衙去!”
“慢著!”嚴大奶奶站了起來,望著幼清,冷笑道,“宋太太,你找了幾個人來,一通哭鬧就以為把事情說清楚了?你說謝周氏口空無憑,難道你自己不是空口無憑?你若能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們才能信你的話。否則,這前頭的話我就當你白說了。”
“證據?”幼清看著嚴大奶奶笑著道,“我站在這裡就是證據,你站在這裡就是證據。我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