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正好在院門口看到了周文茵,她驚訝之餘蹲身行禮,周文茵笑容溫和,道,“你們小姐在嗎?”視線在綠珠手中的包袱上一轉。
綠珠下意識的將東西朝身後收了收,回道:“在房裡,奴婢去給您通稟。”話落,身後的門簾子一動,幼清已經笑盈盈的走了出來,笑著行了禮,“周姐姐。”又吩咐綠珠,“這裡有採芩就成,你去做事。”
綠珠一溜煙的跑了。
周文茵視線卻落在幼清身上,穿著件家常銀紅的半舊兩色褙子,發頂不過別了一隻朱釵,眉未施黛唇未點脂,眉眼間有些懶憊之態……
可依舊難掩豔麗!
同樣都有舊疾,三表妹薛思畫行三步便要喘上兩聲,薛思琪常背後喊她病西施,可方幼清這兩次見著她,卻全然不覺得她哪裡有什麼不便,如此立在簾子似的雪幕中,像是枝頭綻開的海棠花,濃墨重彩的渲染著畫面。
周文茵心裡忍不住驚豔,面上已是笑的親切:“方妹妹。”
幼清笑道:“這麼冷的天,您有什麼事只管派個丫頭來說一聲,怎麼親自過來了。”
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一生,這還是周文茵第一次來她的青嵐苑。
020 走動
薛靄今秋中的舉人,薛鎮揚和他的恩師趙舟筠皆讓他明年下場大考,薛靄亦是刻苦攻讀準備充分,可就在上場前他突然被人從外面抬了回來,也不知什麼病卻昏迷不醒,宮中的太醫和外間的郎中不知請了多少,可皆是素手無策武道進化系統。
情急之下週文茵寫了信去廣東,還是周禮命人將當時正在廣東行醫的封神醫送回京城。
可一來一去依舊耽誤了兩個月,薛靄靠人參吊著一條命,等封神醫到時已然是遲了,薛靄吃了藥雖病好了,卻落了右臂顫抖的後遺症,握著筆莫說寫字,便是那一杆的墨水都會灑了一身。
薛靄因此耽誤了春闈,直到景隆三十六年他病情穩定,才中了二甲一百零二名,外放至揚州寶應做了縣令,但因有外疾只怕官途也不會順坦。
那一場病幾乎改變了薛靄一生的軌跡,也因為此事她和周文茵的婚事也耽擱了下來,她甚至聽說劉氏想將周文茵說給二表哥薛明,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未成功,到景隆三十三年的中秋節前,周家不聲不響將周文茵接走了。
回去後倒也沒有忙著說親,可能是薛梅捨不得將女兒留在任上,這樣一直拖到周文茵十七歲,再也耽誤不得,才匆匆說了鎮守廣東的粵安侯次子,等兩家三媒六娉定好日子,粵安侯公子卻在一次遊玩中被廣東赫赫有名的虎威堂當家給殺了……直到景隆三十六年周文茵十九歲薛靄險險高中後上周家求親,兩人的婚事才徹底定下來。
只是兩人的婚事是在揚州舉辦的,她沒有去觀禮,只派了個管事去應了景。
算起來,她和周文茵同在薛家不過一年的時間,周文茵雖為人周到,可她像個木頭似的,所以兩人之間說過的話實在不多,她對周文茵也說不上了解。
她迎周文茵進了房,轉目打量著她,今兒她穿著一件桃紅的刻絲小襖,下面是一件乳白色的挑線裙子,身材清瘦高挑……
非常的漂亮。
周文茵笑容滿面的看著她,露出一絲俏皮來:“我早就想來看你的,拖到今日才來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周到,再冷都該來的。”上來親切的攜了幼清的手,原想打趣她方才在發什麼呆,可一想她和幼清的關係還沒到可以打趣的地步,便話鋒一轉問道,“這雪跟珠簾似的垂在天上,你屋裡的地龍可千萬燒的暖和些。”
“已經很暖和了,瞧我方才還出了一身薄汗呢。”幼清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相牽的手,微笑道,“姐姐的心意我知道,若是為了看我反倒讓您涼著了,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周文茵在炕頭坐下,接了採芩倒來的茶,視線在房裡微微一滑,房中擺設已收在眼底,她笑道:“妹妹太客氣了。”這裡的擺設雖不如她房裡的華貴,卻處處透著精緻和溫馨,可見方氏佈置時的用心。
喝了口茶,周文茵眉色一轉,讚道,“這是武夷茶?泡了兩泡的,味道剛剛好,沒想到妹妹和我的口味一樣。”
“我是牛嚼牡丹。”幼清在周文茵對面坐下,“這茶泡了幾道除了味苦或甜,旁的味道一概嘗不出來。”
周文茵微微一愣,放了茶盅:“若是這樣那妹妹到是可以試試紅茶,我那裡還有半斤,是前幾日父親徽州的同年送來的,我也不大喝,妹妹若是喜歡甜的,不如我借花獻佛給你吧。”
徽州來的同年特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