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經”,話落,就看到那本三字經正穩穩的被車伕拿在手裡!
難道是孫繼慎沒有看到,或者真的出去了?
“我們再等等,你把馬車靠邊!”薛思琪不死心,讓車伕將車趕著靠在書院的外牆邊上,孫繼慎說他若下學都是從這裡回去的。
正午的太陽一點一點爬起來,明晃晃的烤的人頭暈目眩,因是租賃用的車,裡頭的褥子墊子越發的難聞起來,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薛思琪如坐針氈,後襟的裡衣溼漉漉的貼在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馬車緩緩的駛了過來,和她的車並排停穩,車伕覺得奇怪,剛要問,對方車裡有個很好聽的聲音道:“二姐!”
“幼清!”薛思琪一聽到聲音立刻掀開窗簾,就看到隔著車幼清正凝眉看著她,薛思琪一愣,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幼清嘆了口氣,道:“你先過來吧。”又吩咐周芳把車錢付給車伕,薛思琪實在忍受不了車裡的氣味,就提著裙子在周芳的攙扶下坐到幼清的車裡來,她長長的鬆了口氣,讓採芩給她倒了杯茶,幼清吩咐周芳駕車,薛思琪放了杯子就道,“你別走啊,我的事還沒辦完呢。”
“你在等孫公子?”幼清無奈的看著他,薛思琪有些心虛的垂了頭,幼清道,“你等不到他的,因為他已經從後門走了。”
薛思琪一愣,根本不相信幼清的話:“不可能,他為什麼要從後門走。”說完,就意識到孫繼慎很有可能在躲著她!
“你若想見他,不如我陪你去找他好了,把話問清楚也好,免得你一直惦記著。”又道,“他這會兒約莫在素知齋裡喝茶!”她已經讓周芳查證過了。
薛思琪面白如紙,沒有出聲,幼清吩咐周芳:“走吧,去素知齋。”
周芳應了一聲是,重新進了城,小半個時辰後將車停在素知齋門口,車子剛停穩裡頭敲鑼打鼓說書唱戲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薛思琪緊緊的絞著帕子,不說一句話,周芳將車停穩單槍匹馬的進了茶館裡頭,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她大步出來,身後跟著垂著頭心虛不已的孫繼慎。
幾個丫頭婆子跟著周芳紛紛退在了一邊。
“孫繼慎。”薛思琪也顧不得許多,掀了簾子就瞪著他質問道,“我給你寫信你怎麼不回,我來書院找你,你竟然還躲著我,你什麼意思,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
孫繼慎當即露出個驚喜的表情來:“琪兒,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他滿臉的高興,恨不得鑽馬車裡來和薛思琪一訴衷腸的樣子,“你給我寫信了我,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寫信的?”又道,“你在這裡做什麼,是來找我的嗎長煙歸。”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薛思琪愣了愣,問道:“我給你寫的信,你沒有收到?”就疑惑的回頭看了眼幼清,幼清眼觀鼻鼻觀心盤腿坐在簾子後頭,根本不打算說話!
“你給我寫信了?我真的沒有收到。”孫繼慎站在馬車門口,隔著簾子和薛思琪道,“這兩天你三哥也沒有去館裡上課,你父親還好吧,你們去大理寺看他了沒有,我還想求我伯父……可是他說他官微言輕,就算是出力也是杯水車薪,說不定還要添亂,所以我……”他一副很內疚的樣子。
薛思琪眉頭緊緊皺著,又問道:“就算是這樣,可我剛剛去找你,你怎麼躲著我,還偷偷從後面出來。”
“沒有啊。”孫繼慎臉不紅心不跳,“我出來是和同窗越好了在這裡碰面,我根本不知道你去書院找我了,要是知道了,我怎麼可能不見你呢。”
薛思琪將信將疑,可心裡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你最好沒有騙我!”又道,“我家出事,你們家怎麼也不上門去走動,這個時候乃是雪中送炭,最易博得我母親的好感了!”
孫繼慎為難的笑道:“以往我們兩家也不曾走動,如今你們出了事我雖想讓母親去拜訪,可又怕別人覺得我們趁勢攀附,反而瞧不起我們家……”他有些自卑的樣子,期待的看著薛思琪,“是我沒有讓母親去的,你……不會怪我吧。”
薛思琪下意識的搖搖頭,覺得孫繼慎說的有道理,孫家的家世不如他們,難免心裡有些疙瘩,孫繼慎這樣考慮也在情理之中,她嘟了嘟嘴還想說什麼,可是千言萬語都在孫繼慎那一聲聲內疚中化解了……
“那,那你這幾天過的還好嗎。”薛思琪望著孫繼慎,打量著他,孫繼慎搖著頭,“不好,我整日想著你,我原以為事情會很順利,沒想到薛大人出了這種事,不過,今天早上祭臺由神兵相助一夜修好了,聖上也高興不已,還說要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