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攏著手站在垂花門前,方明暉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沉聲道:“妮兒,你孃的事情,是不是被他們察覺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幼清看著方明暉道,“但宮中的守衛森嚴了一些!”
這兩天朝堂的動向,方明暉便已經感覺了事情的不一般,他猜測是不是有人已經知道了倪貴妃當年的事情,所以準備將此事變成壓倒宋弈的籌碼……因為此事他已經好幾日坐立不安。
“不過,按如今的形式來看,他們既然行在暗處,就代表他們也還沒有準備好,正在籌備之中。她暫時應該還不會被翻出來。”方明暉心裡想了一通,看著幼清道,“所以,還有時間可以準備!”
幼清點點頭。如果他們真的知道了倪貴妃的事,那麼這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最大的籌碼,但這籌碼不是隨便就能用,它就像一把雙刃劍,傷到對方的同時也傷到了皇后!
要知道,倪貴妃當年是在皇后的管理不善之下出的冷宮,又被皇后私下裡帶回了宮中。
不管皇后的出於什麼原因,事情已經是事實,一旦翻出來,皇后就必要受到牽連。
所以,方明暉說的對,就算他們真的有這個打算,在沒有完全準備之下,是絕對不會貿貿然就行動。
“爹爹。”幼清看著方明暉問道,“當初在寧夏衛時,有沒有人知道您的身份,若是他們找到你們,還能不能認出來?”
方明暉很肯定的點點頭,隨即又道:“但是你娘他們不認識,她平日都在家中並不出門,即便出去面上也戴著紗巾,認得她見過她面容的只有當年的奶孃。”
也就說若是找到那個奶孃作證,就可以指認倪貴妃?幼清擰了眉頭,方明暉接著又道:“我自延綏回來後,就打算出去一趟,一來去臨安走動一番,二來去找一找當年的奶孃!”他當初想要離開,便就是有這樣的想法。
只不過,覺得這件事並不迫切,所以拖延到今天。
幼清想了想道:“找奶孃的事情可以讓別人去辦。”方徊還在陝西,元氏的事情雖沒有處理好,但可以讓他調派人去找一找,“現在最要緊握在手裡的人,是祖父和祖母!”汪氏和鄭家來往,她有把握汪氏不會和她們在真正意義上對立,但是若她和大皇子妃私下有走動,那她就不能確定了。
方明暉一怔,隨即擰著眉頭點了點頭
重生在美國。
父女兩人往房裡走,方明暉邊走邊道:“你祖父是有底線和大是大非的,但是汪氏……”他對汪氏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將他和方氏關在沒有黑黝黝的祠堂,讓小丫鬟將鬼故事嚇唬他們的事情中……有溶在血液裡的忌憚,也更有不屑!
“祖母的事我心裡有數。”幼清沉沉的道,“您將當初在寧夏衛奶孃的事情和江泰或者江淮說清楚,讓他們給方徊寫信,去找奶孃!”
方明暉點點頭,道:“我還是要回一趟臨安。”他想了想道,“除了你祖母,當年在臨安還有認識的幾位朋友,也要走動交代一番!”
幼清不放心方明暉一個人出去,她想了想道:“要不然,等路大勇找到了戴望舒,讓他陪著您一起去?”
方明暉知道幼清擔心他,所以並沒有反對。
兩個人說著話回了暖閣,剛坐下宋弈就回來了,幼清迎著他坐下,給她倒茶,問道:“聖上責備你了?”
“嗯。”宋弈端著茶盅慢條斯理說著,目露笑意,“倒成就了我的名頭!”
幼清沒有笑出來,方明暉滿臉擔憂的看著宋弈,心疼的道:“此事當如何是好,你可想到了法子!”
“先將郭秀的死因找出來。”宋弈依舊雲淡風輕的,看著方明暉和幼清笑道,“自從入了朝堂還不曾清閒過,如今倒好,可以在家多休息幾日!”
方明暉內疚不已,拍了拍宋弈的肩膀,低聲道:“聖上為人早已清楚,但也有益處,便就是他一向都是護著自己人的。”當年嚴安在時,但凡出事世人責罵的都是嚴安,嚴安也不反駁任人辱罵,聖上許多時候也會責備嚴安,但過後嚴安依舊是嚴安,不但不會因別人的彈劾和辱罵而影響半分。
“那你晚上想吃什麼。”幼清笑看著宋弈,道,“好久沒有去望月樓了,阿古不在,可有被人掌勺?”
宋弈滿面笑意的看著幼清,道:“自然有!”
“那我們今天去望月樓吧。”幼清興致很好似的看著方明暉,“爹爹上次去望月樓看過樓下的表演嗎?有異族女子在樓下跳舞呢。”
方明暉哪有心情去那種地方,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