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如果她是個孝順的孫女,這個時候就該上前準備服侍。待太夫人吐了漱口水後將拭嘴的帕子親自遞上去、再接回來!可惜,段玉苒從來都沒打算孝順這個老妖婆!
太夫人嘴裡泡過鮮花的漱口水轉了三四轉也不見段玉苒上前服侍,只得吐了出來。然後沉著臉接過婆子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嘴!
“你今兒應壽蘭縣主所邀去賀蘭家的別府坐客,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太夫人靠到大迎枕上,由著丫鬟婆子抬起她的腿放到榻上,再蓋上小被、拿起小錘兒捶起腿來。“你過來找我,是因為你父親在平城那個外室的事吧?”
段玉苒有些詫異,沒想到太夫人會單刀直入、沒有裝傻!
“老太太明鑑,正是如此。”段玉苒淡聲地道。
“哼!你一個作女兒的,倒要管起父親房裡的事來了!這是個什麼規矩?成什麼體統?”太夫人冷哼一聲,嚴厲地道,“四姐兒啊,之前諸多事情上的不計較,是我念你命運坎坷,嫁了一次卻遇人不淑、和離歸家!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段玉苒站直身子,直視著太夫人老而不濁的雙目,彎唇意味深長地一笑!
“老太太的教訓,玉苒受下了。”段玉苒環視了一下屋子,再度看向榻上一臉褶子、板著老臉的太夫人,“既然老太太知道玉苒求見的目的,不知我可否見見那個自稱是父親外室的女子?”
太夫人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打心眼兒裡討厭段玉苒那副沉著的樣子!
“方才我說過了,沒有閨女管父親房裡事的規矩!這件事當由你母親解決才是,你且回去吧!”太夫人冷聲地喝斥道,“若你再這麼胡鬧,我便替你父親、母親好好教導教導你!”
段玉苒聞言,不端莊地笑出聲!
“呵呵,老太太,玉苒是怕您被那些貪圖伯府榮華富貴的人騙了,才會過來確認那女子是不是真的是父親的外室。父親與母親夫妻情深,不單老太太您看在眼裡,全伯府上下誰人又不知道呢?今天憑空蹦出來一個阿貓阿狗、癩皮癩臉就說曾服侍過父親,難保他日不會又跳出兩三個阿雞阿豬說是四叔在外面養的外室!萬一再有想分得一杯家產的,帶個孩子來說是四叔……”
“住口!住口!”太夫人騰的坐了起來,然後猛烈的咳起來!一旁的婆子和丫鬟嚇得趕緊上前又拍又撫、又去端水!
段玉苒冷眼看著太夫人咳得老臉通紅,心中一場暢快!
打蛇就要打七寸!你往我爹身上潑髒水,我就往你的心頭肉上潑屎!
太夫人真是差點兒被段玉苒給氣背過氣去!
“你……你這混帳、不孝的丫頭,竟如此汙衊你四叔!你……你……”太夫人顫抖著手指指向段玉苒,卻氣息不穩地說不全話!
“老太太息怒,玉苒也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並非故意汙衊四叔啊!”段玉苒作出虛假得一眼就能看穿的“驚恐”狀,解釋道,“我只是擔憂而已。如今咱們三房,我娘有了身孕、而且胎相不穩,父親受大伯父之命忙於府外庶務,六哥哥人又在平城打理著伯府祖產,這三房內院的事自然就得我多操心些了。老太太您說是不是?”
“你打比方便打比方,怎麼就胡亂扯上你四叔?這些胡言亂語若是被旁人聽去、當了真,豈不是壞了你四叔的名聲!”太夫人怒道。
段玉苒挑眉無奈地道:“是玉苒的不是了。只是忠勇伯府裡,大伯父修身極正、是連皇上都誇讚剛正不阿的人臣。況且以大伯父的身份,也不屑於養什麼外室!二伯父又早已不在……所以我才用四叔打比方。況且,當年……呵呵……”
太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一旁安撫她的婆子低聲勸道:“老太太消消氣,四小姐說這些都是不著邊兒的話,您何苦為這生氣?”
太夫人咬咬牙,猛吸氣平復心中怒火!早知道這個段四姐兒是個不要臉皮的破落戶,剛才險些就中了她的套兒!亂了自己的計劃!
“長輩的事你休要妄加非議!”太夫人揮手命捶腿的丫鬟退下,又使眼色給身邊的婆子。
那婆子領會,將屋裡的閒雜人等都攆了出去,連站想幫襯段玉苒卻一直沒機會開口說話的袁媽媽都給趕出屋去了!
待屋裡只剩下太夫人和段玉苒、還有那婆子後,太夫人才緩聲道:“既然你說三房的事你也做得一些主,那就讓你見見那個人也好!英婆,把那人叫來!”
婆子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命人將自稱是三老爺外室的女子叫來。
段玉苒表面上不動聲色,但見太夫人答應讓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