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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苒冷笑!還有力氣瞪人,應該是死不了!
屋裡的婆子和丫鬟們又忙起來,有人跑出去報信、有人端茶水!還有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頭偷偷護著唐秀英退到了內室。
見屋裡的丫頭婆子走得差不多了,段玉苒交握著雙手朝太夫人躺著的那張軟榻走過去!
“你……你要幹什麼?”太夫人嚇了一跳,畏懼地往榻裡縮去。
“四小姐,您要以下犯上、對老太太不敬嗎?這可是不孝的大罪!”英婆子也駭住了,橫身攔在太夫人面前,“快……快來人啊!四小姐要害老……哎喲!”
不等英婆子咋呼完,段玉苒一把就將這個老婆子給推一邊去了!
“你這孽障,想要……想要幹什麼?”
太夫人縮排榻內,一隻手緊緊抓著靠枕想扔出來,卻被段玉苒伸手大力的抓住布面、狠狠壓回榻上!
俯身靠近太夫人,段玉苒厭惡地看著那張佈滿驚恐的老臉!
“老太太莫慌,玉苒是見您不舒服,過來關心關心您啊。”段玉苒朗聲地道。
不等太夫人說“不用”,段玉苒便一屁股坐到榻上,雙手扣住太夫人的肩膀硬生生將老太太給按在榻上躺著,又揀起滑落到地上的薄被蓋在太夫人身上。
太夫人瞪大眼睛,四肢微微抽|搐、嘴巴開開合合說不出話來。
英婆子爬起來看到這一幕,也是膽顫心驚!
段玉苒渾身煞氣的端坐在榻邊,哪裡像是在關心太夫人,倒像是要把太夫人掐死在榻上!可英婆子卻不敢上前,怕驚惱了四小姐,真的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她只能不停向外張望,盼著大太太或有其他主子過來!
“老太太,您的身體如此虛弱,何苦還要操心各房的瑣事呢?”段玉苒拿著帕子想去給太夫人擦擦額頭上的汗,卻看到太夫人嚇得渾身僵硬、梗著脖子要閃避的樣子。笑了笑,她繼續道,“如今,大伯父深得皇上信重,爹爹和六哥也開始幫著打理伯府產業,四叔仕途又一帆風順。內宅的事由大太太和二嫂子打理得井井有條,您何不萬事不管、安安靜靜地當個享福的老封君呢?若說您閒不住要操心小輩的事,便多操心操心四房幾位妹妹的教養和親事就是!像這種外面隨便跑來胡說八道的騙子只管讓人打出去,怎麼好驚動您親自過問!”
太夫人咬牙瞪著段玉苒,無奈老弱的身子被段玉苒的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按住、動彈不得!只能咻咻喘著粗氣!
“你這個逆子!你……你竟敢對我如此!”
“老太太,玉苒怎麼對您了?”段玉苒陰惻地問道,“方才暴打那個自稱是父親在平城外室的女子,也是因惱恨她欺騙了老太太您,害得您替三房費心氣惱。玉苒孝心一片,若老太太誤會了什麼,真是讓玉苒……太傷心了。”
說著,段玉苒將剛給太夫人擦過汗的帕子扔到了地上,再從左衣袖暗袋抽出一條新帕子在眼下壓了壓。
太夫人被段玉苒顛倒黑白、無恥的說詞氣得又喘個不停!
段玉苒看太夫人直翻白眼兒猛喘的樣子,嫌惡地站起身,對已經呆愣在旁的英婆子道:“還不過來服侍老太太!”
人若為老不尊,又怎能怪晚輩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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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帶著溫氏趕一了明熙堂,二太太和三奶奶黃氏也得了下人偷偷報訊趕了過來。
看到榻上氣息不穩、伸著手卻只能從喉嚨裡發出咯咯聲、說不出話的太夫人,大太太的眼神閃了閃。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這些下人是怎麼服侍老太太的?”大太太轉過身,沉著臉怒斥屋內的僕婦和丫頭們,“平日時老太太待你們寬厚,就養得你們殲滑偷懶了是不是?”
下人們都跪到地上喊著冤枉。
段玉苒站在一旁,眼角不時往裡間瞥去。唐秀英被太夫人的人帶進去了,一直沒有出來!這個時候,肯定嚇得縮作一團吧?
“大太太明鑑啊!不是奴婢等人服侍老太太不精心,是……是四小姐方才又打又罵驚嚇著老太太了,才會……才會如此的!”有膽大的婆子出聲喊冤道。
大太太的視線轉向面無表情的段玉苒。其實有下人去三房請她的時候,她就猜到是段玉苒在這邊兒鬧了事兒!
明熙堂去請人的婆子說還要請三太太過去,被大太太怒斥了兩句。安撫了三太太后,大太太才趕了過來。
“四姐兒,你說說是怎麼回事?你對誰又打又罵驚嚇著了老太太?”大太太被溫氏扶著坐到大椅裡,放緩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