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的路上就與碩王走了個碰頭!
“微臣參見王爺。”京兆尹上前施禮。
碩王一身紫袍、尊貴之極,微笑地道:“閩大人不必多禮。父皇傳大人進宮,可是為了那幾個自稱受到迫害、未能參加科考的書生告狀一事?”
閩大人一愣,趕緊答道:“回王爺,正是此事。天子腳下,竟有人做出這種……”
“閩大人,本王現在就告訴你兇手是誰。”碩王垂眸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輕鬆地道,“是本王讓人去教訓那幫無恥之徒的,因為他們衝撞了本王的未婚妻其義母!這幫書生對婦孺尚不知禮讓、尊重,怎堪以為臣?”
閩大人傻在當場,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抓到“犯人”了!還是人家“自首”的!
“這……王爺……這……”閩大人不知該怎麼辦了!
碩王和藹地道:“閩大人不必為難,本王這就去求見父皇,將事情說明白。你且回府衙等訊息吧。”
“是。”閩大人額上冒汗,躬身告退。
目送京兆尹的身影離開,碩王勾了勾唇角,轉身朝御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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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道聖旨降了下來!
那幾名告狀的書生欺辱高門女眷、此乃品行有虧!每人打五十大板,廢其舉子身份,這些人及其三代子孫不得祿用為官!
聖旨一下,頓時震驚了京城上下!
那幾個書生還在府衙門口鬧著等“公道”,結果聖旨到了之後,他們就變成了罪人!衙役如狼似虎的將喊冤的書生們抓起來,當著一眾看熱鬧的老百姓的面,掀了袍擺一頓拍板子!打得他們皮開肉綻、血染白袍!
任飛騰本來雙腿就不便,又被打了五十板子,被抬回客棧就奄奄一息,怕是要不行了!
書童書兒嚇得魂不附體,只得再去安國公府求助,但連門都沒進去就被趕了回來!無奈,託人寫了封信向平城的任老爺、任太太求助。
範大學士一直密切關注著這件事,他心裡清楚此事絕對跟自家女眷那天在大鐘寺遇事有關!書生們告狀時,他還擔心是小兒媳出手所為,後逼問下得知並不是範六奶奶派人做的,但也不排除府衙查到範府!萬一沾上這件事,範府的清譽……
只是沒想到,事情的結果突然反轉,書生們告狀不成還被皇帝下旨嚴懲!範大學士心中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很快,欽天監算出的吉日呈給了皇帝,碩王大婚的日子也定了下來。
五月十六,據說是個大大吉的日子!
大鐘寺中的果亮師傅那邊選定的五月份吉日恰好也是五月十六這一天,範太太知道後笑得合不攏嘴,直說“這是真的大吉”!
按理說,古人從訂親到成親,這個過程繁瑣又耗時!有的從訂親到成親,竟是要兩三年的時間!
但皇帝說了,碩王老大不小了,別再拖了!
日子定下來後,碩王親自到範府來了一趟,隔著屏風與段玉苒說了一會兒話。
想起過去他們面對面坐在一起的時光,竟感覺有些遙遠了似的!
“任飛騰的事你插手了?”顧衡抿了一口茶後,抬眼望著紗面屏風後隱約的身影問道。
“是。王爺也……也插手了?”段玉苒柔柔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來。
“嗯。”顧衡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身子,斜倚在椅子的一側淡聲道,“本王並非在意他與你的過去,只是那廝竟無恥的胡說八道,還在大鐘寺對範夫人不敬,所以本王才給他一些小小的教訓!”
屏風那端的纖影動了動,似乎是抬手掩在唇邊,顧衡輕咳了一聲垂下眼簾。
“多謝王爺。”段玉苒含著喜悅的聲音響起,“但任飛騰罪不至死,還請王爺留他一條狗命,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她不願自己手上沾人命,同時也不願他因自己而弄髒自己的手!
“好,聽你的。”顧衡也勾唇微笑地道,“你再忍一忍,五月我會將岳父、岳母接進京中與你小聚。聽說岳母將在五月生產,在京中安置也便宜一些。”
段玉苒心中一暖,聽他管三老爺和三太太叫“岳父、岳母”就紅了臉,垂著頭抿唇不語。
雲珠和碧珠站在一旁,眉眼都忍不住彎彎的跟著笑。
“小姐。”雲珠輕聲提醒主子道,“您準備送給王爺的東西……”
段玉苒恍然,她給顧衡繡了腰帶和鑲邊!
“做了一些針線給王爺,還請王爺不要嫌棄。”雲珠捧著東西繞過屏風呈給顧衡時,段玉苒嬌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