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胎氣,才每日讓他過來的。”
雲珠與碧珠對視了一眼,一起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色。
段玉苒垂下眼簾,兩頰飛起紅雲。她又想到了昨晚做的那場春|夢!
女人在脆弱和無助的時候,如果有個男人伸出堅實的臂膀為她遮風擋雨,很容易就會被感動,甚至芳心暗許。段玉苒雖然明白自己很可能是這種情懷作祟,但兩個婢女一直提到碩王對她家人的關照,她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泛起幸福的泡泡。
讓雲珠撥開左側的車窗板,段玉苒向外望去。
馬車左前側有匹黑色的、格外高壯的馬在緩緩而行,馬上端坐著一尊白色的身影。不知從何時起,碩王不坐車改騎馬了!是因為他比過去瘦了的原因嗎?
彷彿感受到身後的視線,顧衡在馬上朝馬車這側轉過頭,正好與馬車裡探頭探腦的段玉苒的視線相對。
“啊。”段玉苒不自覺的低呼一聲,將身子猛的一縮避開那兩道如炬的眸光。“雲珠,快將窗板拉上!”
雲珠抿抿唇偷笑,將窗板拉上。
可窗板剛拉上,就被人從外面咚咚敲響。
雲珠看了一眼主子,段玉苒咬著嘴唇別過頭不理。
雲珠笑米米的拉開窗板,就看到顧衡騎著馬跟在車旁,手裡握著一根馬鞭。顯然方才他是用馬鞭敲的車窗。
“怎麼了?”顧衡在馬下微俯下身朝車內看著,視線自然地落在段玉苒的身上。
段玉苒的手指用力揪著蓋在膝上的薄毯,低著頭抿唇不語。彷彿薄毯上的花紋十分稀奇,能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回王爺,我家小姐只是想透透氣。”雲珠機靈地答道。
顧衡又看了段玉苒數秒,才點點頭道:“若是覺得悶,車窗板拉開個縫隙便好,別讓你家小姐吹到風受了涼。”
“是,王爺!”碧珠歡快地大聲應道。
段玉苒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一眼喜笑顏開的碧珠,真想掐住這個丫頭的脖子猛搖:你到底在興奮個什麼勁啊!
路上只有這一段小插曲,段玉苒便再沒有向外偷看了。
香爐衚衕段宅,溫氏和段玉菱已經聞訊趕了過來,連魏倩和魏儀、定哥兒都被帶了過來!
段玉苒一進門就被三太太急切的拉住,話還未說上一句,三太太就淚水漣漣了。
溫氏和幾位媽媽在旁安慰著三太太,直說段玉苒平安歸來就是好,太太難過再傷了腹中胎兒。
三老爺和段玉杭向碩王深施一禮,將顧衡請到了外院書房去坐,女眷們則進了內宅。
女眷們紛紛詢問段玉苒在宮中可吃了苦、受了罰,段玉苒笑著說“沒有”,還說應國公府出去的淑妃娘娘待自己很好……
雖然在暴室的四天四夜如同身處地獄,但段玉苒並不想說給關心自己的人聽,讓大家後怕和難過又何必呢。
所謂患難見真情!段玉苒幾次逢難,溫氏都出面關心慰問,出嫁後成為齊遠侯夫人的段玉菱行動自由了,也兩次過來探問!她們的好,段玉苒都默默地記在心上,只希望未來的日子裡她們的日子平平順順、永無波折!若是有什麼需要她出人出力的地方,自己也應當義不容辭的傾力相助!
女眷們正說著話,三老爺走了進來。因段淳餘是長輩,所以溫氏和段玉菱並未避開,與段玉苒一起站了起來。
“爹。”段玉苒望著眼下明顯黑青的父親,心中愧疚不已。
段淳餘點了點頭,對溫氏和段玉菱道:“侄媳婦兒、七姐兒,你們先坐,我有些話要與苒姐兒說。”
溫氏和段玉菱看向段玉苒,段玉苒握了握她們的手,跟著父親走出正房。
段淳餘不好進女兒的西廂閨房,就邁步進了段玉杭的東廂房。段玉苒見狀,猜想父親要說的話恐怕很重要,不宜被旁人聽到。
段玉苒進了東廂房的堂屋,看到三老爺負手背對著門而站。
“爹,又發生什麼事了嗎?”段玉苒的心又提了起來。
“咳。”三老爺清咳了一聲,轉過身來,但雙眼卻看著地面,沒有與女兒的視線相對。“苒姐兒,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咱們也不再囉嗦的多說了。總之,齊遠侯和東盛郡王世子的事,使你成了盧貴妃和盧安伯府、東盛郡王府的眼中釘!他們這些黑心腸的小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段玉苒皺眉道:“這一點女兒也想到了。在香榆鎮,那個劫持我的人曾說過,是有人花錢讓他們趁亂將我劫持走的!如果不是碩王及時趕到救了女兒,恐怕女兒此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