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證明那女子都是在恭桶裡方便的。
扶著門板站起來,段玉苒伸展了一下手腳,然後朝“室友”走去。
腳步聲驚醒了女人,她幾站是立即就醒了,擁緊被子往角落裡縮,嘴裡一直重複著“我的,我的”!
段玉苒在她面前蹲下,溫聲地道:“我叫段玉苒,昨晚剛被關進來的。”
女人無神的眼睛眨了眨,表情有些茫然。
“你被關在這裡多久了?”段玉苒靠著女人坐下來,儘量忽視恭桶散發出來的噁心味道,像聊天一般與女人說著話,“你犯了什麼錯被關進來?關了多久開始吃這裡的飯菜?”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這樣活著還叫活著嗎?
“會……會出去。”女人突然說了一句“我的”之外的話!
段玉苒一愣,扭頭看向女人。
女人瘦得凹陷的臉上佈滿希望的光彩,空洞的眼睛裡彷彿也閃著光芒,“會出去,皇上會接我出去。”
原來這是一名犯了錯妃嬪嗎?為什麼沒關到冷宮裡,而關到了暴室?
“會出去。”女人很堅定地又說了一遍。
出去?是啊,也許這裡面苟延殘喘活下來的人都抱著這種想法——有朝一日會活著出去!
自己呢?也會出去嗎?碩王會救自己嗎?以父兄之力根本不可能救自己出去,而忠勇伯與大太太更不可能幫自己……
暴室獄一日兩餐,而且還是不定時的!那飯菜就像是從各宮裡收來的泔水,像熬豬食一樣在東側小間裡亂燉一氣,然後盛在桶裡分給暴室中的罪婦們吃!若是給米飯,必然是餿的!若是發饅頭,有時是乾冷硬的,有時候是軟的,倒不見有發黴的,也許跟天氣有關,不容易變質。
段玉苒無法吃下泔水似的菜,她都是將自己那份菜給了盲女人,如果發饅頭她就吃幾口。
直到第四次看到太陽昇起,被飢餓、寒冷、恐懼折磨的段玉苒有些絕望了!
傍晚,她趁著還有光亮時解下腰帶,踩著桌子將帶子甩到了房樑上。然後又在屋裡子揀了幾塊破木條,從盲女人窩著的角落每隔一點距離擺上一條。
晚上發吃食時,段玉苒拉著盲女人摸著那些木條來到了門口,又拉著她摸著門板站起來,從格子外接了嬤嬤倒的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