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
皇帝臉上的表情深沉難測,看段玉苒的眼神也有著探究之意。
這個盧貴妃,在往段玉苒身上砸罪名時,還不忘拖太子妃下水!
“段氏,你身為忠勇伯府的千金小姐,卻品行不端,你可知罪?”皇帝突然給段玉苒定了罪名地問道。
段玉苒額頭觸地,聲音清悅地道:“民女冤枉。”
“皇上,段氏竟是不服呢!”盧貴妃惡毒地道,“真是罪不可恕!像這種不守婦道、壞了德行的女子就該嚴懲以儆效尤!”
皇帝沉吟片刻,對立在一旁的吳奎道:“吳奎,暫將段氏關進暴室獄,待朕問過碩王后再定其罪!”
吳奎心中一嘆,躬身道:“是,皇上。”
盧貴妃似有不甘,但皇帝已經下了旨意,她便不好再多言!能得寵這些年不衰,多少與她懂得在皇帝面前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閉嘴!
吳奎命宮人進來將段玉苒帶去暴室,回身又去服侍皇帝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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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室,聽著很嚇人,其實只是掖庭中關押罪婦的地方。
段玉苒被領進一座較荒涼的院子,院中有三排脫漆的殿房,有的門窗扇上的糊紙都沒了,露著黑漆漆的大窟窿。
一個穿著青布棉襖,腦後梳著團髻的中年婦人提著燈籠迎上來,帶段玉苒來的宮人指了指她對那婦人道:“祥嬤嬤,這是今兒被皇上處罰關到暴室的段氏。”
祥嬤嬤舉高燈籠挑眉將段玉苒打量了一番,露出驚訝地表情。
但凡被送到暴室來的女人,無論之前是高高在上的妃嬪,還是低賤的宮女,無不是表情怨忿或驚慌恐懼!有的甚至還得被人捆綁或押制著拖過來!鮮少有這種如同被安排普通住處般平靜的罪婦!
“可有什麼交待?”祥嬤嬤轉頭問宮人。
其中一個瘦高的宮人湊上前朝祥嬤嬤低聲了兩句,然後退了回來。
“我知道了。”祥嬤嬤簡短的應道,視線又看向段玉苒冷聲地道,“跟我來吧!”
段玉苒不知那瘦高的宮人跟祥嬤嬤說了什麼,但她先起了警惕之心。
兩個宮人並沒有先行離開,而是鑽進了院子東側一間冒著熱氣的小屋子裡,那裡是看管罪婦的嬤嬤和宮人們平時休息取暖的地方。
段玉苒跟著祥嬤嬤進了東側那排殿房中的一間,裡面亮著昏黃的燈火。
屋子裡還有兩個嬤嬤在吃飯,看到祥嬤嬤帶人進來也只是抬抬眼睛,嘴裡稀里糊嚕卻沒停。
祥嬤嬤坐到椅子上,冷聲對段玉苒道:“身上帶著的金銀之物都褪下來!若你想尋死覓活,留根腰帶子就夠了!”
段玉苒被祥嬤嬤這冷酷無情的話說得打了一個寒顫!難道關到暴室裡的女子有自己尋死的?
不想作無謂的反抗,段玉苒將頭上的籫子、耳上的墜子和腕上的鐲子都摘了下來,放到祥嬤嬤手邊的桌上。她此次進宮也沒戴什麼值錢的首飾,也是作了出不去的最壞打算,何必便宜了那些宮人!自己此次進宮的命運要麼是死、要麼是活,而做此決定的還是皇帝,普通宮人根本無從幫她!
祥嬤嬤很滿意段玉苒的上道,從桌上順了一隻金鑲玉的鐲子到袖子裡後朝吃飯的兩個嬤嬤喝道:“快點吃!再去取了那幾個的飯食過來!”
聽了祥嬤嬤的喝斥,那兩個嬤嬤吃東西的聲音更大了,猛往嘴裡塞著像肥肉片子似的東西。
段玉苒的午飯和晚飯都沒吃,可看著那分不清是什麼東西的菜卻一點兒感覺不到餓!
祥嬤嬤帶著段玉苒走到正面第三間殿房,從腰間抽出鑰匙開啟了鎖,推開門道:“進去吧!”
裡面黑得什麼也看不清,段玉苒突然感覺有些害怕!
“別磨蹭了!”祥嬤嬤在段玉苒的後背大力的推了一下!
段玉苒跌跌撞撞的撲進了殿內,腳下不知踢到了什麼,身形不穩的摔倒在地上!
騷臭的味道撲鼻而來,段玉苒立即爬到門口牆角處捂著胸口嘔起來!
將早上吃的那點東西都吐了出來,段玉苒脫力的站起身,嘴裡苦苦的。
站在漏風的門板前,段玉苒望著外面。
押送自己過來的宮人從祥嬤嬤手裡接過自己褪下來的首飾,笑著離開了小院。
那兩個吃完飯的嬤嬤從屋裡走出來,一邊用袖子抹著嘴上的油汙,一邊走向東側冒著煙的一間小屋子,出來時她們每人手裡提著兩隻冒著熱氣的木桶……
“吃飯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