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道,“過去,老太太說話還是很有條理的,近一兩個月總覺得老太太似乎……”
“大嫂、二嫂這是什麼話?”四太太從後面跟了上來,橫眉立目不高興地質問道,“難不成大嫂和二嫂是想說老太太日益糊塗了?”
大太太冷眼看了看四太太,不發一言的快步離開!
二太太一向是個好脾氣的,停下來安撫四太太道:“四弟妹,我與大嫂也是關心老太太。難道四弟妹沒發現,老太太前面還在講一件事,說著說著就扯到別的事上了,自己竟也毫無察覺?”
四太太臉色微變,避開二太太的視線嘴硬地道:“大嫂、二嫂和三嫂不時常來給老太太請安,老人家多說幾件事扯得遠了又有什麼奇怪?”
二太太抿唇笑了笑,也不堅持地道:“是了,四弟妹時常過來陪老太太聊天,既然你說沒事,便一定是沒事的。三弟妹,你說是不是?”
段玉苒跟在三太太身後,聽到二太太和四太太說話卻捎帶上母親,不由得抬起眼皮看向那位一直以隨和麵目示人的二伯母。
姚氏也不是個傻的,二太太想往她身上引火,她自是不會接!
對大太太忍讓,那是三房要依附大房求個好的將來!這樣說勢利了些,可沒有人會在經歷了那麼多年挫敗與搓磨後還傻傻的被人當槍使!
“嗯,似乎都有些道理。”三太太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回頭對段玉苒道,“苒姐兒,昨天六郎隨信還讓人帶回了一些東西給你,呆會兒去我房中取吧。”
“好的,母親。”段玉苒低頭應道,然後朝二太太和四太太微福一禮,跟隨母親先行一步。
段玉杭給母親和妹妹捎回了四匹布料和在平、安兩洲收羅的小玩藝,姚氏拿出來讓段玉苒挑揀幾樣後命人替她送到東院去。
“娘,今日我怎麼覺得二伯母與往日有些不同?”段玉苒含蓄地道。
姚氏輕笑了一聲,抬手按了按壓鬢釵淡聲地道:“也許不是人變了,只是過去咱們沒看出來人家的本性罷了。”
段玉苒挑挑眉,覺得母親這話裡有話!
“娘,難道二伯母她早就為難過您?”
齊遠侯夫人段玉蓉病逝的訊息傳來,大太太就病倒了,在此期間三太太沒少去大房探望和安慰過這位大嫂。大太太病癒之後,便與三太太知近許多,還在傷心之際向三太太傾訴了一些隱密之事。知道大房不會將段玉蓉之死怪罪在段玉苒的頭後,三太太就放心許多。
後來,大太太重新掌家時,就讓三太太“幫忙”管些事,順便將一直輔助管家的四太太給擠了出去!
寡婦一直被認為是不祥的女人,高門大戶人家喪夫的女子多是過著深居簡出、參禪唸佛的寂寥日子,有的甚至還被夫家送入庵寺度過餘生!所以,忠勇伯府的庶務再忙,也從來是沒有二太太什麼事!
三太太被大太太提拔起來管了部分中饋之事後,就發現二太太從過去不怎麼理會自己、變得時常偷看自己了!後來,二太太與大房的三奶奶黃氏走得較近,而在管家的事上,黃氏時常有意無意的和三太太唱反調……別怪三太太猜忌二太太,實在是身在內宅不得不多些心眼兒。
段玉苒聽了母親對二太太這幾個月反常的懷疑,心下警惕起來!
二房的嫡女和庶女都是遠嫁,能令二太太掛心的也只有尚未娶妻的獨子段玉楓了!
原本二老爺有一個庶子,在伯府堂兄弟中行四,可在三歲時不慎落水溺亡!二房也就只剩下段玉楓唯一的血脈了。因那名庶子已經序齒被下人喚作了四爺,而且與四房的五爺段玉森只差半歲。他溺亡後,四太太說什麼也不願自己的兒子順位被稱作“四爺”,所以忠勇伯府就沒有“四爺”,直接就是三爺、五爺和六爺這樣排下去。
作為看著宅鬥、宮鬥小說和影視劇長大的穿越女,段玉苒很敏感的嗅出了二太太身上“陰謀論”的氣息!
但以三房目前的情況,以靜制動比較好,免得讓人說成“給點兒顏色就開染坊”!
“娘,您小心著些、避開二伯母。”段玉苒提醒姚氏道,“如今父親、您和哥哥都受到重用,大哥哥平日只在書院讀書,家中的事半點兒也插不上手,二伯母難免會有些擔心二房在大伯父與大伯母心中的地位。”
“這些利害關係我自是曉得。”三太太陰下臉嘲弄地笑道,“吃虧吃得多了,人也就學聰明瞭。”
見母親這樣說,段玉苒就放心了許多!
“苒姐兒,你總去大房找二|奶奶,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