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著旁人隨便說去罷了。”應國公夫人笑道,“我若生龍活虎的,皇上又怎麼能夠放我到灃城來陪伴國公爺呢?”
呃,跟別人背後議論自己的公爹,是不是不太好啊?
段玉苒眨眨眼,擺出無辜與無知的模樣看著應國公夫人。
笑過之後,應國公夫人撫了撫手中的帕子,視線落在段玉苒隆起還不太明顯的腹部,嘆口氣道:“碩王是個聰明又體貼的人,王妃嫁給他是件幸事。”
“是啊,我也覺得能嫁給王爺是件幸事。”段玉苒倒是沒有矯情和害羞,坦然地承認自己心中所想。
應國公夫人朝段玉苒拋來一抹讚賞的眸光,接著道:“王爺能娶到王妃這樣大度明事理的賢妻,也是他的幸事呢。”
段玉苒羞得以帕掩口微笑,應國公夫人則爽朗地笑起來。
幾句話後,段玉苒與應國公夫人便親近了幾分。
“方才國公夫人說您如果沒有外界傳言的體弱多病,便不能到灃城來與國公爺團聚,不知為何會這麼說呢?”段玉苒有些不解。
雖說封疆大吏赴任時要將家人留在皇帝所在的京中當“人質”,但也不是沒有將妻子一起帶去赴任的先例。為何應國公夫人卻得需要作假和利用外人傳言造勢才能實現呢?
應國公夫人聞言,臉色便是一沉,還幾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
“歷代皇帝對手握兵權的臣子都是忌憚的,留在京中為質、以挾制赴任臣子的籌碼越多越好,這也是歷代皇帝的手段。”應國公夫人淡聲地道,“我與國公爺成親數年,雖只生育兩子,卻也無妾室、通房這些女人橫在中間。國公爺被派到灃城帶兵駐守,皇上體恤國公爺身邊無人服侍,便將簡家一個庶女賞下來給國公爺為妾。簡氏雖是為妾,卻好歹也是承恩公府出身,又頂著皇上賞賜的殊榮,在灃城的應府裡,她的地位與二房太太也沒什麼區別!我若過來,豈不是壓了人家的風頭!”
皇帝這種生物真是令人討厭!平生有兩大惡劣愛好:收集女人充後宮、亂點鴛鴦譜當媒婆!
應國公與妻子感情甚好,皇帝非要賞個女人過來添堵!但話又說回來,皇帝賞了女人下來,應國公就睡了、還把庶子生了,也不是什麼忠貞的男人!
“與王妃說了這麼久的話,想必王妃也看得出來,我是個心直口快、不擅掩飾的人。對於皇上賞給國公爺一個妾的事,我實在是氣不過,早些時候倒是沒少折騰過。”應國公夫人訕然地苦笑道,“甚至想著乾脆和離,給那個簡氏騰出正室的位置好了!後來婆母與二弟妹都勸我,連淑妃娘娘也將我召進宮中勸解,那時我一氣之下倒是真的病倒了。國公爺在灃城知道我病倒的事後心急如焚,寫了數封信寄回京中……”
說到這裡,應國公夫人臉上浮起紅雲,還掩飾地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段玉苒一臉正色地聆聽著應國公夫人講述往事,見四十多歲的貴婦臉紅時,她不禁有些囧然。
“國公爺說,簡氏是皇上賞下來的妾,他不能拒!但他會守著與我成親時的承諾,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應國公夫人露出幸福又無奈地笑容,“可國公爺一次次的請旨欲接我到灃城來,皇上卻遲遲不允。最後還是淑妃娘娘道破天機,說如果簡氏真的成了國公爺的人,沒準皇上就能允了我來灃城……後來簡氏有了身孕,生下了玦哥兒,我也被皇上准許來灃城與國公爺夫妻團聚了。”
聽完應國公夫婦的故事,段玉苒只想說一句話:皇帝乾的這特麼是什麼破事兒!缺德死了!
沉默了一會兒,段玉苒才平復對皇帝所作所為的厭惡,勉強地微笑道:“難得經歷了這些事後,國公夫人您還待庶出的小公子那般的好。”
應國公夫人對庶子的慈愛並不似作假,即將為人母的段玉苒還是看得出來的。
“稚子無罪,玦哥兒又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況且,若不是因為玦哥兒這孩子,我和國公爺又怎麼能早早相聚呢?”應國公夫人笑道,“玦哥兒是個可愛的孩子,與我也是親近。有了他在,這府裡也是熱鬧快活許多。”
段玉苒不禁佩服應國公夫人的胸襟,若是這樣的事攤在自己的身上,恐怕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結局!
這時,有下人在外稟報晚宴已經備好,請王妃與國公夫人去正廳赴宴。
應國公夫人與段玉苒起身,一起往外外走。
在往正廳去的路上,應國公夫人對段玉苒低聲地道:“今日我與王妃說這些,並不是傾倒苦水,只是想著給王妃提個醒。自古皇家無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