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暖意……
張書淮正陶醉,後悔沒早兩年擄個女人生他十個八個,彼端的馬含光卻非但沒上演慘敗,而是須臾間起了變化。
曲長老降龍掌法為至陽至剛,一掌劈將下去,可催山斷石。馬含光原於其密集掌風下無路可逃,生受幾掌,體內五臟都要碎個七七八八。可同樣是天羅地網,他既能於君山上單槍匹馬奪回伍雀磬,便也能於這眾目睽睽下搶回官霽月。武功從來沒有光不光明正不正大,勝者才有權利論光明——馬含光唇角噙了絲笑,清醒地於死亡線上遊走使他身心亢奮不已,唇邊殷紅血液外滲,遠遠看去紫袍拂動,其人竟有種蒼白之下的陰詭冷豔。
曲長老沒多給他時間喘息,一掌祭出,自知力道。對方傷勢沉重換做何人都該當場伏地,但馬含光偏就適合這種九死一生,當年的萬極左護法不也幾式之內將他重傷,不也洋洋得意以為他為砧板魚肉,羔羊待宰,無力迴天。
一、二、三……張書淮於心下默數馬含光的招式,那人竟在試探曲長老的出掌套路,前後左右,無一遺漏,俱都變作馬含光身上如假包換的重創。可怎麼可能,即使被他試了出來,真讓他發覺對手那微乎其微的一剎破綻,他就有那個實力反抗?兩者功力相差半甲子,馬含光此刻已搖搖欲墜,然而——
正是此刻!
☆、第17章 再論高下
正是此刻!張書淮還是忍不住心下一聲大喝。
馬含光竟與他無聲吶喊相契,中途變招,拳勢急襲,曲長老提掌應對,本以為黃口小子不過捲土重來,但於自己重壓之下能有如此表現也當可贊他一句冷靜。直至曲長老忽然看清包覆於馬含光右手上的拳封,神色微疑。其實又何止他,在場丐幫稍有年限之人,誰都覺得那漆黑物件眼熟得緊。
無心多想,馬含光已五指驟伸,化拳為掌,曲長老忙提神應對。馬含光姿勢奇異,竟是以指尖直刺他赫赫掌風,想這降龍掌法承載內力,沒有萬鈞也有千斤,普通刀劍兵器也要在這一掌下當場寸斷,後生晚輩以手為兵,委實狂妄了些。卻不及曲長老一聲輕蔑冷笑出口,驀地瞳孔急縮——
掌心處一股連心入肺的尖銳極痛,生生地令成名多年的丐幫高手發出一陣冷顫。馬含光中指並那漆黑拳封刺入肉中,割裂骨骼,連著通紅血腥洞穿曲長老右掌。
想那曲長老叱吒半生,痛楚再劇,斷不會因這微小失利亂了方寸。然而又是未待他撤手換招,視線中馬含光中指陡然長出數寸,奇的是那被他所戴拳封竟毫無破損,隨那畸形般乍長的手指拉伸延展,連厚薄均勻的質感都未曾改變——沒錯了,這果是丐幫之物!
馬含光眸光驟冷,死到臨頭還有閒心發呆,他藏於拳封下的袖刃橫向一切,姿態瀟灑地切去了曲長老半個手掌。
“啊——!”曲長老痛叫失聲,鮮血橫濺。便是此刻,馬含光腳下急旋,趕在戚長老等人出手來援之前,閃身貼至曲長老身後。曲長老目色一狠,正要回頭將人拿住,馬含光被純黑拳封隱藏極好的袖刃便直抵了曲長老耳下動脈。
“你竟使詭計!”眼見如此的丐幫孔姓長老再不按捺,迫近上前,衝馬含光/氣急敗壞道:“曲長老內力非凡又有真氣護體,況他專修掌法,一對手掌好比玄鐵堅不可摧,你卻能以指鋒斷其掌——快把那護手拿下,我倒要看看你手中究竟還藏了我丐幫何物?!”
馬含光不知對方意指那拳封也為丐幫所有,還當他是同伴被傷語無倫次,遂不耐回道:“堅如玄鐵又如何,憑我五指,一樣可斷!”
底下弟子爆發新一輪不大不小聲的熱議,“這是什麼本事,那丐幫長老真不是徒有其表?咱們副壇主何時有手劈玄鐵之能?”
輪到丐幫中人徹底臉黑,“副壇主?原來他就是那個聞名不如見面的馬含光,之前還穿著我丐幫服飾招搖撞騙,果然是正派棄徒,賊子小人!”
“你說什麼,竟敢對我們副壇主出言不遜!告訴你,副壇主不過我們分壇當家中武功最末一個,怎樣,你們的九袋長老也不過如此!”
“胡說八道!他若不手握我丐幫幫主之物,怎可能叫我等錯認他身份,又怎可能叫曲長老也失了防備,著了他的道!”
這話未嘗不合理,分壇眾弟子仍然轉不過對馬含光根深蒂固的弱者印象,說他贏此一役是使奸耍滑誰還能說不是?雖然比起數日前,於此地一拳懲處了以下犯上者的那人,今日的他又叫眾弟子瞠目結舌了一把又一把。
這時終有人忍不住強辯道:“用些手段又如何,所謂勝者為王敗者寇,只要能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