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頭上血流不止,眾人都瞧著二格格此次怕是不好了。當然,要是二格格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那他們這些跟著二格格的人怕是落不著什麼好下場。
一陣陣急速卻又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院裡的丫鬟小廝看見來人忙行禮道“請福晉安!”
遏必隆府裡的大福晉多羅格格愛新覺羅氏頓都不頓的說道“起吧。嘎魯玳現在怎麼樣了?大夫來了嗎?”說著就疾步往院子裡走去。
二格格嘎魯玳院裡的大管事張富貴連忙自覺地上前為覺羅氏引路,開口說“回福晉的話,二格格現下正昏迷著,府中的張大夫已經來了,正在為二格格處理傷口。”
“奴才見二格格傷的重,怕有什麼閃失,又讓跑腿的小廝回稟府中的大管事拿著老爺的名帖去請宮裡請太醫去了。”說完張富貴就跪伏在地上說“奴才擅作主張,請福晉責罰!”
張富貴是覺羅氏親自挑選出來伺候嘎魯玳的,覺羅氏自然是知道張富貴的德行的。張富貴做事向來穩重又忠心耿耿,會私自請太醫想來定是嘎魯玳的情況真不好了。覺羅氏知道張富貴的本事,又豈會怪罪於他。
“我素來知道你是個穩重的,又豈會怪你,快起來吧。”說著,覺羅氏對身邊的林嬤嬤使了個眼色。
林嬤嬤自小就跟著覺羅氏,在覺羅氏身邊伺候了幾十年,又豈會不明白覺羅氏的意思。林嬤嬤虛扶了身邊跪著的張富貴,把覺羅氏的意思送到張富貴的手上。
張富貴能憑著自己,在鈕鈷祿府中擔任嫡支嫡脈中的嫡女院中的大管事,這眼力勁兒自是不必說。林嬤嬤把心意送到了,作為福晉覺羅氏的黨羽,張富貴又怎麼會違背福晉覺羅氏的意思?林嬤嬤就這麼一伸手,張富貴就順著林嬤嬤的手起來了。
“不過,你到底是犯了錯,不罰你的話就怕府中的其他人也跟著鬧出什麼么蛾子來,到時候沒得說我壞了府裡的規矩。”覺羅氏又猛不丁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張富貴知道在福晉這裡,自己的這一關算是過了。現下福晉口中所說的懲罰也不過是做給那一位看的,也免得府中的牛鬼蛇神拿著二格格的事兒使勁兒的往福晉身上潑髒水。
府中的下人們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管事們還不知道嗎!今兒個二格格的這件事,要說中間沒有側福晉的影子在裡面,他張富貴的名號就能倒著寫。
當年側福晉在二格格出生之後不久就把二格格抱到福晉身邊,二格格那就是福晉看著長大的。要說側福晉這些年不知道藉著二格格的名頭在福晉這裡要了多少好處,現在二格格大了,也記事了,側福晉竟然還想把二格格要回去。這世上會有這麼好的買賣嗎?
福晉的意思張富貴自然是清楚的。這不,覺羅氏這麼一說,張富貴便十分順溜的順著覺羅氏的話接了下去。“奴才沒有伺候好二格格,奴才甘願領罰。”便像是要再跪下去。
林嬤嬤扶著張富貴的手不讓他跪下去,十分滿意他的這股機靈勁兒。
覺羅氏便接著說“現下二格格上的重,你在這兒伺候了二格格不短的日子,如今二格格還需要你。先姑且放你一馬,等二格格醒來你再自行領罰吧。”
“是。”
穿過層層樓宇,覺羅氏一行人來到了二格格的閨房門口。覺羅氏一行人還未進門,迎面就先撲過來一陣血腥味兒。
覺羅氏皺了皺眉,像是不習慣這股子味道,不過心中倒是思索不斷。嘎魯玳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不知這張大夫救不救得了,這也就難怪張富貴要擅自請太醫過府了。
嘎魯玳的貼身大丫鬟詩葉向覺羅氏行了個禮後忙撩起珠簾請覺羅氏進來。這詩葉是這次跟著嘎魯玳的婢女,也是嘎魯玳的貼心人。自從嘎魯玳搬出主院之後,嘎魯玳的日常生活大部分都是要過詩葉和詩風的手的。這一次,嘎魯玳受傷,詩葉這滿臉都是慌亂和無助正好被覺羅氏和林嬤嬤看在了眼裡。
覺羅氏扶著林嬤嬤的手來到了嘎魯玳的床前。府醫張大夫發現覺羅氏來了想向覺羅氏行禮但是看了看床上的二格格不禁覺得有些為難,二格格這傷可是片刻都耽擱不得啊。
覺羅氏發現他的意圖後連忙阻止他,示意張大夫專心為二格格治傷。
覺羅氏看了看正昏迷著躺在床上的嘎魯玳。床上的小人原本胖嘟嘟白嫩嫩的小臉蛋兒現在血色全無,原本機靈可愛滴溜溜轉如黑葡萄一般的明亮大眼現在緊緊地閉著,兩條纖細的柳葉眉緊緊地皺了起來,就連原本紅潤的小嘴巴現在也緊緊地抿著,彷彿在睡夢中也感覺到疼痛一般。小人額頭右側包著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