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還是在雲裳的攙扶下起身,瞧著帳子內胡鬧的不成樣子,她就臉紅如血。這種私密的事情,讓宮女收拾床榻什麼的,她真的覺得尺度好大。但是,這裡都是這般,她又不能親自收拾,不然雲裳她們都能給自己跪下,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大錯,自己不用她們了。
花容親自收拾了榻上的床褥出去,金織帶著玉繡換了新的鋪上。雲裳綰了一個祥雲髻,從妝奩盒裡挑了一件累絲嵌寶石葉形金簪插入髮間,又挑了一對石榴石的墜子掛在耳上,笑著問道:“主子,這樣可好?”
姒錦瞄了一眼,反正天生麗質難自棄,這張臉太圓滿,梳什麼髮髻都不會醜的。姒錦現階段的目標是力圖不要太出眾,別豔壓別人成了靶子就好。雲裳給她這麼打扮中規中矩,她很滿意的點點頭。
“什麼時辰了?”今兒個要給皇后娘娘請安,自打上回動盪過後,皇后病了一陣最近身體才好起來。為著休養生息,便讓大家每三日去請一次安。
對於每天都要去大老婆跟前刷臉刷好感這樣的事情,姒錦真心感謝皇后每三日一回請安。
“還能來得及用早膳。”花容走進來笑著說道,“御膳房送來了新進上來的紅稻米熬成的粥,還有主子愛吃的八寶菜、滷鴨肝。”
姒錦一聽有好吃的眼睛都亮了,蕭祁到底是年輕啊,折騰一晚上第二天還能早起上朝,她雖然比他還年輕,但是體力為廢柴,簡直虐成渣啊,急需要大量的好吃的補償她受傷的心靈。
米粥小火慢熬,上面結了一層厚厚的米油,姒錦最愛喝這層米油。滷鴨肝嶽長信做得越來越好吃,八寶菜也很地道,其他的幾道菜姒錦幾乎都沒動,就對雲裳幾個人說道:“這些你們端下去分了吧。”
自打來這裡,她就知道主子賞菜是一件很有臉面的事情,在她看來讓別人吃自己的剩菜實在是很不好的行為。但是,在別人看來,不是主子身邊親近的人都不能有這樣的榮幸的。因此自打知道這個風俗後,姒錦每回自己吃飯的時候,不是自己很愛吃的菜,她就基本上不動筷子,只吃自己喜歡的那幾樣。這樣別人吃自己的剩菜,至少是她沒怎麼動過的,心裡也比較舒服些。
雖然她這樣想會被別人當成怪物,但是沒辦法,骨子裡到底是個現代人,能自己做主的事情,她還是儘量的尊重別人的。
姒錦這樣做雖然從未說什麼,但是雲裳幾個在宮裡呆慣了,時日一長就察覺出來了,心裡自然是越發的感恩效忠。
姒錦喝了半盞茶,雲裳就急匆匆的過來了,姒錦看著她,“還有時間,你慌什麼,吃太快小心不舒服。”
雲裳上前扶了姒錦,就笑著說道:“奴婢在宮裡這麼些年早就習慣了,這算什麼,便是一整天不吃東西,奴婢都能扛得住。”
知道這些人學宮規很是吃了些骨頭的,姒錦也就沒說什麼,只道:“以後你跟花容錯開,不用每次你都跟著我去。”
“是,奴婢知道了。不過這段日子還是奴婢去吧。自打上回李昭儀的戒指落在咱們這裡後,奴婢就瞧著李昭儀看您的眼神不對勁。”雲裳不是新不過花容,只是到底是自己親自看著才能安心。
姒錦知道雲裳忠心,笑了笑也沒再說這件事情,就說起了李昭儀的事情,“她那邊又讓人過來打探訊息沒有?”
“前兒個又來了,奴婢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就說那竹筐子已經被皇上抬走了。”雲裳笑著說道。
李昭儀對那枚戒指很是在意,上回不小心掉落在她這裡,幾次派人來小心翼翼的打探,不過是因為無法解釋那戒指為什麼掉在那竹筐裡而已。那戒指被蕭祁拿走了,姒錦不在乎那枚戒指,只是噁心李昭儀的行為。因此掉了幾回胃口之後,就讓人知道那戒指已經落到了蕭祁手裡。
這回,姒錦倒是很好奇李昭儀會怎麼做了。
那戒指,蕭祁可是記得的,李昭儀應該知道的。
看著主子笑了,雲裳也跟著說道:“李昭儀如此膽大,這回就讓她自己頭疼怎麼跟皇上解釋吧。不過,她也未必有機會,誰知道皇上猴年馬月才會問一句,只怕只要一日不問,李昭儀就如驚弓之鳥呢。”
這就跟樓上另一隻鞋的故事一樣,久久聽不到動靜,人是無法安心的。
到了鳳寰宮,姒錦見到李昭儀,果然見她眼下發青,想來這幾日都未睡好。李昭儀見到姒錦,神色中閃過一絲惱怒,但是很快的有恢復如常,她現在也不知道姒錦到底知不知道那戒指的事兒。也許只是皇上的東西暫時放在那裡,然後令人抬走了,熙婉儀未必就知道那裡頭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