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缺憾的結果——
廿朝安坐在龍床上,意識仍處於一種半迷糊的狀態。大約如果不是這樣,他今天也是無法闖進脂顏的寢殿的。
脂顏將一杯醒酒的熱茶遞給他,側身坐在他旁邊。“先喝杯茶解解酒吧,還好不是在你自己的宮裡。否則喝成這樣,傳揚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廿朝安正有些口渴了,將那杯茶接過去“咕嚕”一聲灌進肚子去,手一揚,順帶就將茶杯扔到地上了。
地上鋪著很厚很厚的雄關萬里山河圖案的氈毯,茶杯落下去並沒有摔碎,嘰裡咕嚕的滾到了角落裡。
茶水進肚,廿朝安也清醒了些。轉頭看脂顏,忽然就一臉驚喜萬分的神情。
“脂顏,真是你嗎?”遲疑的伸出手去碰了碰脂顏的臉頰。感覺到手尖裡的溫度,知道對面的人是真的脂顏。張開雙臂,不由分說便將她整個人裹進自己的懷裡了。“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話音裡已透出哽咽之聲,“原來可以是真的!”
“今日之事過去便過去了,不許你張揚。”脂顏仰起臉,“脂顏當然知道表哥待我的心,只是事情總有陰差陽錯——能有今天不但你沒想到,脂顏自己也沒想到。”
她幫廿朝安寬掉外衣,自己動手解開寢袍。在灼熱的一雙視線下,裸露出自己如玉的肌膚。
如果這個時候廿朝安還能保持鎮靜,那他肯定不是男人。可是,他如此的狂野也讓脂顏有些驚訝。
……
省略號的作用很大,不過在這裡這個省略號顯然沒起到它的全部效應,因為省略才剛剛開頭,就發生了新的意外事件。
“萬歲,大事不好了,皇后他暈過去了!”寢殿的執勤侍衛官站在門口,扯足了嗓門。
不好!脂顏慌的要起身,卻被廿朝安按住:“別走——”
“皇后他舊疾復發,表哥難道不擔心?”脂顏一用勁,扳掉他的手,坐起身子。
“他是裝的!”廿朝安滿身的勁被生生憋了回去,這個時候正在心裡咬牙切齒的埋怨晚秋蟬。
“他的舊疾表哥是知道的,怎麼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
看脂顏心裡確是擔心晚秋蟬,自己再扯住她也不像話了,廿朝安也悶悶的穿好衣服。
東佩殿方悅閣內,一屋子人都在焦急萬分的等女皇出現。
幾名御醫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商量著,看情形是誰也沒有最有效的辦法。
“怎麼回事?”脂顏一進屋,就看見皇后躺在臥榻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手腳都在不停的抖動著,這次他的發作比哪一次都厲害。
“陛下,臣等無能,不能為皇后娘娘解除病痛,請陛下治罪!”三名御醫跪倒請罪。
“罷了,皇后的舊疾已非一日,不怪你們。”
自從在無極谷中被影帝的三味炙火燒灼魂魄,又被他的摘心固元之術所襲後,假面會偶發心痛,一般心痛會出現在與脂顏發生矛盾之後,所以,一年多以來,脂顏總避免和假面發生正面的衝突,雞毛蒜皮之類的小事她都不會去計較。
假面的心痛之疾上次發作是在書籤事件之後,據現在已半年多了,那次發作不過是渾身大汗淋漓,並不似現在這樣人事不省。
“皇后,皇后——”脂顏握住晚秋蟬一雙手,冰塊似的冷,“我來了,你聽見脂顏說話了嗎?”
廿朝安第一次看見晚秋蟬發病,見他不似假裝,真的很厲害的樣子,也有些焦急。
“他總這樣嗎?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治療?”
“一般不會犯,只是在和我吵架拌嘴之後才會發病,若說好辦法,藥也配吃了許多,只是不能根治。”脂顏無奈嘆息著。想著皇后的病也是為自己才落下的,可剛才她卻忽略了他的心疾,不禁有些自責。
“我回去後定遍訪名醫聖手,二哥的病肯定能治好!”人家壞了他的好事,他還得勞心費力的給人家找名醫,廿朝安越想越憋屈。
“謝謝表哥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我為你做什麼都高興!”現在廿朝安看著床上的病人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他要是真是好好的,是在裝病的話,他肯定得衝動的拿把刀殺了他。
不過,看來看去,人家是真的得病了。
看著脂顏不停的為晚秋蟬搓手,還將自己的面頰貼到病人的前額上,廿朝安坐不住了,一個人悶悶的出了東佩殿。
方悅閣的床上,病人的四肢抽搐漸漸停下了,臉色也紅潤了些。那張慘白的臉上從眼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