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歸五的話別具深意。
貿然行動,難道他看出來自己要逃跑,算了,其實也只是想想,真要逃跑怕是也不那麼容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到哪裡不是也得被通緝嗎?好好的娘娘不當,非要當通緝犯,這不是自找死路嗎?可是,若是長居**,行雲師傅怎麼辦?廿朝安怎麼辦?黑子怎麼辦?冷麵和假面怎麼辦?……要是這一輩子再也看不見他們,再也出不去深宮高牆,那還真不如當逃犯的好。脂顏心裡倏然一緊。
悶坐在軟榻上,脂顏看著身邊的幾個人,春曉繼續繡她的紈扇,雨柔往浣衣局去取換洗的衣物,雲惜細細的擦拭著寢室裡的小擺件。歸五則站在門外,指揮著幾名太監給石榴樹鬆土、澆水。收回目光,發覺他們都比自己充實,簡直有些一籌莫展。
“娘娘,您看——”歸五舉著一個紅透了的石榴果,遞到脂顏手裡。“小順子看見樹頂上有一個果子居然這麼早就熟了,說摘下來給您看看。”
脂顏手裡握著這個石榴,沉默不語。那鮮紅的果子圓潤飽滿,頂著一簇花蕊。想起在雲居時,一日練功練的累了,她跑到很遠的地方摘了個石榴果,舉著果子蹦到流行雲眼前,“行雲師傅,你看——石榴果的樣子像什麼?”
“石榴果就是石榴果,還能象什麼?”流行雲被她問的愣了。
脂顏哈哈笑著,頗得意地說:“師傅不覺得它的樣子像胖胖的彌勒?”
“彌勒是天上的仙翁,你怎麼見過?多用功少說話!”流行雲回了脂顏一句。
話尤在耳,光陰已流去。
“天上奇葩,蘊涵別樣妖嬈。
花也多情,一朵朵,刻入相思。
盡日西窗簾外,倩影橫陳,卻為誰?
記前度相約,苔痕微微。
蕊開紅綻,火流七月時,因怕無人問。
應悔當初,豔冠三春芳菲。
綠葉繁花總有,人間清姿。
知汝者,似我稀。”
脂顏輕輕誦吟了一首詠石榴的詞,眼蘊情思縷縷,心已飛向遙遙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