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想著,一會子還是要叫人在馬車裡備些幹艾草炙一炙,去去晦氣。
傅珺自不知王襄已經在思量去晦氣之事。她拿起蠟燭,將之挨近了牆上的一處斑點,不多時,一股十分馥郁幽甜的香氣便自燭火邊瀰漫了開去。
味道總是遇熱發散,這是很普通的物理學常識,王襄等人此時亦皆明白了過來,孟淵的眸中早已是光華細碎,宛若月輝。
“此為何香?”他沉聲問道。
孟淵從不薰香,對香方之類的自是一無所知,然王襄與唐俊此時亦是一臉的惑然。
這香氣馥郁中似還含了些泥土的腥氣,倒叫人一時難以分辨。
傅珺並未急著回答孟淵的話,而是向他展顏一笑,復又擱下蠟燭,以帕子裹著手,向牆上的紅斑處一抹。
說來也怪,那乾硬的紅斑此時竟似被燭火燻化了似的,被她抹下了一點來,當傅珺收回帕子時,帕子上便多了一個淡淡的紅點兒。
傅珺細細向帕子上看了看,唇角便彎了起來,一雙清眸也跟著彎成了月牙兒。
這可真是一條重大的線索。
她將帕子舉起來,向眾人示意了一番,方含笑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應是原南山國出產的一種印泥,叫做‘茜靈砂’,與‘雀金泥’齊名,雖不及後者名貴,然也算是十分罕見的一種印泥了。”
王襄陡然醒悟,走上前幾步,迎著光細瞧了瞧傅珺手中的帕子,卻見那一抹紅痕中似有些微顆粒狀的事物,他立刻捋須長笑道:“果然果然,還真是茜靈砂。四丫頭好眼力哇。”
傅珺淺淺一笑道:“若非俊表哥說有這紅斑有香味,我也想不到這上頭來。”
孟淵此時已是冰眸如星,望著傅珺含笑道:“這是《牗窗錄》裡載著的罷。”
傅珺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又轉向王襄道:“外祖父,前些年太后娘娘賞了我一匣子雀金泥,我因瞧著有趣,便略翻了幾本書,可巧便得知了茜靈砂的事兒。書上說茜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