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露出絕望又淒厲的神色,“父親……你殺了我吧,女兒已經無話可說,與其受盡屈辱和冤屈的活著,女兒寧願痛痛快快的死!”
說著她突然站起來,對著大廳裡一根柱子就撞了過去,張姨娘嚇的心臟都不會跳了,忙得衝上去一把抱住女兒,嘶啞著嗓子哭訴,“……心慈!你快別嚇娘了!你要是死了娘也不能獨活了!”
“……老爺,心慈都以死相逼您還要如何,非要讓她血濺當場才相信她是被有心人陷害了麼!?”
她死死地瞪著駱心安,滿目恨意,駱心安卻像是沒察覺似的,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有本事你就跟著你的好閨女一起死啊,在這裡演什麼戲。
她勾了勾嘴角,一邊擦了擦裙子上的茶水漬,一邊搖頭嘆息道,“姨娘,妹妹年紀小不懂事,你怎麼也這麼糊塗,若是妹妹就這麼一頭撞死了,萬一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到哪兒再去找第二個汙了聖旨的人,到時候豈不是要我們整個洛家都要跟著一起陪葬,一人做事一人當,回回都拉別人下水算什麼意思??”
這話看起來是勸慰,實際上卻諷刺這對母女在演戲,順便提醒洛家的每一個人,若這一次當著這麼多人又一次被她的苦肉計矇混過關,唯一的下場就是大家一起玩完。
“駱心安!”張姨娘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恨得幾乎嘔血。
洛心慈備受屈辱,知道這一場苦肉計如果不繼續演下去就證明她剛才全都是在演戲,退無可退之下她一咬牙又一次狠狠地往柱子上撞去,這一次她就賭洛驍對她是否還有一絲憐惜,哪怕撞個粉身碎骨也絕對不會讓駱心安這賤…人得逞!
可是就在她閉上眼睛不管不顧的要“以死明志”的時候,旁邊四個人侍衛卻在後面死死地鉗住了她。
洛心慈心頭一喜,以為洛驍對她終究還是於心不忍,滿懷期待的抬起頭卻對上了洛驍冰冷的眸子,他毫不留情的開口道:
“把她用繩子給我捆起來,省得尋死覓活!”
洛心慈驚恐的睜大眼睛,幾個人已經把她死死地按住,“父親!我連以死明志證明清白難道也不可以嗎?”
“死?孽障,你想死也得問問當今聖上同不同意!”洛驍冷哼一聲,鐵著一張臉寒聲道,“你現在是朝廷的罪人,無論是生是死都與洛家無關,等公公回宮之後,稟明皇上自有公斷,可你若死在這裡我要如何跟皇上交代?”
說完這話,他冷哼一聲,再也不看洛心慈一眼,拿起那塊從她手裡奪回來的雙魚翡翠,直接遞給了駱心安,“心安,這東西以後就由你保管,你好好收著。”
洛心慈一聽這話,整個人都瘋了,死死地瞪著駱心安,好像自己的東西被人染指了一般,恨得嘴唇都被咬破淌出了鮮血。
但駱心安就故意抬頭盯著她的眼睛,伸手接過了那塊象徵洛家女兒最高地位的雙魚翡翠玉佩,欠身行禮,微微一笑,“心安自當為妹妹妥善保管。”
洛驍一皺眉,拍了拍她的手說,“這本來就應該是你的東西,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何談保管,快點收下。”
說著他這一家之主,竟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幫駱心安把玉佩繫了上去。
通透碧綠的翡翠,窗外投射進來的日光照射下,彷彿一層流動的綠波,將兩隻相交的魚紋映襯的栩栩如生。
駱心安把玉佩握在手裡,勾起了嘴角,迎著洛心慈瘋狂又怨恨的目光展顏一笑,眼睛透出攝人心魄的冷光。
早晚有一天,我會把所有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奪回來,包括洛心慈你的狗命!
這只不過是剛剛開始。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玉佩被搶走,洛心慈目眥欲裂,恨不得直接跟駱心安拼命,可這是的情勢已經由不得她,侍衛把她捆了個結實,在張姨娘的哭泣聲中,她披頭散髮,滿身狼藉的被帶出了大廳。
臨走之時,她對上駱心安的眼睛。
駱心安始終對她笑著,只是目光卻鋒利似刀,刺得她背後一陣陣發寒,下意識的倒退一步,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這一瞬間竟再也不敢跟駱心安繼續對視。
她被拖下去的沒多久,後院裡就傳來“砰砰砰”的砸板子聲,沉重的板子砸在細皮嫩肉上,洛心慈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整個洛家大宅裡迴盪。
事實已經水落石出,剩下的不過都是洛家的家事,知府大人帶著四個乞丐和一眾侍衛起身告辭,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
一時間,整個大廳裡只剩下幾個人,突然的死寂讓耳畔洛心慈的慘叫聲更加刺耳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