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裝聾作啞的不開口,於是在座不少人紛紛上前覲言。
有的說直接給駱心安一個封號當個縣主或者郡主,有的說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賞些金銀玉石珠寶首飾就足夠,還有的說給洛驍升一級官,也算是父代女恩……
可這些覲言說完了,老皇帝一概沒什麼表示,似乎對這些答案全都不滿意,最終微微嘆了口氣問那大臣說,“既然愛卿提出此事,想必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愛卿以為這駱心安究竟應該如何封賞?”
這大臣聽到這裡勾起嘴角,眯起眼睛,一張嘴說的話卻有些驢唇不對馬嘴,“陛下還記得太祖太皇太后嗎?”
太祖太皇太后也就是當今聖上的高祖母,在場的各位雖都沒有見過,但是這位“皇后”的名聲在大晟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太祖太皇太后當年又號稱“馬背上的皇后”,與太祖一起打下大晟這一片天下,雖身為女子,但是俠肝義膽文武雙全,絲毫不遜於任何一個男子,她當年不過十五歲就女扮男裝擔當衝鋒將軍,一舉從喀什蠻子手裡奪走五座城市,這樣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臣憾之此生無法得見,但昨日看到駱心安與喀什蠻子鬥智鬥勇之時,臣忽然在此女身上看到了當年太祖天皇太后的影子,這樣的女子或許百年都出不了一個,如今得見,當真是三生有幸。”
說到這裡,倒是引起了在場不少人的共鳴,很多人至今都沒忘記昨日駱心安帽子被利箭射掉的一瞬間,她颯爽英姿的樣子,這樣的女子當真很是罕見。
看到周圍人紛紛附和的樣子,大臣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幾分,“陛下,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駱心安這樣的女子,遠遠不應該被侷限在一個小小的尚書府內,臣以為陛下應當做這個‘伯樂’,賞她一個無可限量的未來,或許她會成為第二個太祖太皇太后也說不定。”
這話一出,聶暻的瞳孔一下子縮了起來,拿駱心安與當年的皇后相提並論,聽起來對一個女子而言是至高無上的誇讚,可這背後的深意卻讓人骨頭縫都開始發涼。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臣,“大人當真是舌燦蓮花,為了誇讚駱心安連太祖太皇太后都請了出來,心安何德何能與之相提並論,這是誇她還是害她,本王都有些分不清了,”
說這話的時候,聶暻罕見得帶了點笑意,可瞥到他目光的人都被他眸子裡的寒意凍得直打哆嗦,那大臣本來就是奉命辦事,如今一對上聶暻沒來由兩腿發軟,後面那句最重要的覲言竟一個音都說不出來了。
聶暻冷笑一聲,“心安昨日畢竟是代表靖王府出戰的,父王和諸位大人的一番好意,本王替心安心領了,本以為大人在這時候上奏必是為了國家大事,如今一看竟是這樣不值一提的小事,拿著朝堂諸臣的時間說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大人當真是‘忠君愛國’。”
這話等於直接抽了那大臣,連帶老皇帝兩個人一記耳光,那大臣直接冒了冷汗,而老皇帝的臉色也一下子沉了下來,關於到底如何封賞駱心安的問題一下子就僵持在了這裡,誰也沒有人敢再多說話。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白髮蒼蒼的大臣接到老皇帝的眼色,突然跨步出列朗聲道,“臣有事啟奏!”
這話打破了僵局,也讓在場的人稍微鬆了口氣,可接下來他說的話卻直接把整個大殿都給炸開了鍋。
“陛下,近年來後宮凋敝,子息甚少,皇子公主加起來攏共不超過十五人,甚至連身為皇長子的太子殿下也至今未婚,一無所出,未能給皇家開枝散葉,皇室葉脈如此凋零,已壞了祖宗家法,更不用說我大晟連普通人家都講究人丁興盛子孫綿延,更不用說皇家血脈。如今初春時節剛至,陛下也該充斥後宮,多多選女納妃,為皇家開枝散葉才對。”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摺子,舉於頭頂,“老臣這裡是今年秀女大選的所有名單,請陛下親自過目。”
秀女大選這種事情每年一次,說起來並沒有什麼新鮮的,老皇帝在宸妃死後就一心撲在了國家大事之上,這麼多年來再也沒有糾纏過兒女私情,在他看來每年進宮的女人們,不過就是一枚枚用來制衡整個朝廷的棋子,有用就留下沒有就扔掉,他犯不上為了這些事情花再心思去過問秀女大選。
所以只要有人在朝堂上勸諫他廣納妃嬪繁衍子息的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痛斥,自此朝堂之上秀女與選妃成了一個禁忌的話題,沒人膽敢去碰皇上的逆鱗。
如今這老頭子真是老眼昏花腦袋糊塗了,不知道陛下最厭煩這個,他竟然還公然把名單都拿出來了,這不是拖累所有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