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到了漠北的問題,完全沒有考慮到南疆這邊的隱患。
“只有一個漠北並不可怕,甚至漠北與喀什開戰的話,我們還能坐收漁翁之利,但再加上一個南疆,我們立刻會腹背受敵,可如果喀什與我們建邦,它就會成為我們跟漠北之間的天然屏障,到時候就算南疆真的趁亂出兵,我們也不至於被兩面夾擊,所以兒臣以為,對喀什突然造訪這件事,父王不必太過憂心。”
說完這話,老皇帝沉默了許久,最終笑了起來,給了聶暻一個無比讚賞的眼神,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六子文韜武略,如果不是怪病纏身,是絕對的帝王之才。
“暻兒的想法頗有見地,這麼一說倒是朕看的狹隘了。”
一聽這話,聶毅的臉色完全陰沉了下來,他知道父王像來更偏愛聶暻,但是在這樣的國家大事上,又怎麼能如此草率,難道就因為聶暻的幾句猜測,就放任喀什的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父王……”
聶毅緊皺起眉頭,剛要開口,老皇帝卻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毅兒,你帶兵去搜查吧,明日早朝之前務必把京城裡潛入的那幾個喀什人擒到朕的面前,如果他們膽敢反抗殺無赦。”
聶毅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父王最終會站在他這一邊,這時老皇帝又開口了,“你們兩個分析的都不錯,但暻兒你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為王者絕不可縱虎歸山,哪怕喀什此次前來並非圖謀不軌,而是有意與我們結交,那也不能容許他們在眼皮子底下作亂,心慈手軟絕不是帝王之道,這一點你到底不如你的皇兄。”
一句話定了乾坤,聶毅眯著眼睛勾起了嘴角,沒有比父王親口承認“帝王之道”這四個字更有利的肯定了,而聶暻只是點了點頭,笑著說了句“兒臣自然沒法與皇兄相提並論”之後就沒有再開口。
聶暻和聶毅離開御書房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氣溫似乎又冷了一些,紛紛揚揚的大雪瞬間落滿了肩頭,聶暻咳嗽了幾聲,被小太監推著往回走。
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聶毅突然叫住了他,“六弟。”
聶暻擺了擺手,輪椅停下,小太監閃到了一邊,他面無表情的挑眉,“皇兄還有何貴幹?”休場在技。
聶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聶暻身上那件素藍色長袍說,“方才急著去見父王,我都沒來得及問,六弟你今天這件衣服與以往似乎有些不同,你不是隻穿白衣的麼,什麼時候換了顏色?恐怕這衣服不是你自己選的吧,難不成是駱心安幫你挑的?”
“這似乎與皇兄沒什麼關係。”聶暻冷冷的開口。
“怎麼能說沒關係呢,想你昨晚衣服都脫了,結果什麼都沒幹成,如今就算換了心安給你挑的衣服,瞧你咳成這個樣子,回去估計也沒力氣再脫下來了,還怎麼跟她繼續洞房?”
“是為兄不好,昨晚不該打擾你的雅興,如果早知道父王壓根不會採納你的意見,我就該勸阻他別再召你去御書房了,省得讓你大冷天的來回折騰,我這個當哥哥的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聶毅湊到聶暻耳邊,眯著眼睛低聲說,“對了,還忘了告訴你,就算父王默許了你跟駱心安的關係,我也會一直追求她,直到她成為我的人為止。”
說完這話,聶毅直起身子,嗤笑著轉身離開。
聶暻坐在輪椅上,緊緊捏著扶手,面色冷凝,一瞬間目光蕭殺的猶如寒冰利劍,無論對於王位還是權利,他都可以一笑了之,但聶毅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駱心安身上。
旁邊的小太監被他突然陰冷下來的目光嚇得不敢上前一步,正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一會兒一道素色人影一閃而過,那人看到聶暻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大步跑過來,氣喘吁吁的扶著聶暻的輪椅喘氣。
“呼……幸好趕上了,我真怕跟你走兩差裡呢。”
駱心安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衝聶暻笑著作了個鬼臉,聶暻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這會兒突然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出現,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你……怎麼跑來了?”
“從你半夜離開外面的雪就越下越大,我怕你就穿一件單衣會冷,就想給你送件厚斗篷,但是祥和殿的小太監說你一直沒有出來,宮裡又大,我也不敢隨便亂跑,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聽小太監說一會兒你就要上朝了,我才趕緊跑出來,差點以為遇不上……唔!”
“!”駱心安的碎碎念一個“你”字還沒有說完,就被聶暻突然摟住脖子堵住了嘴巴。
旁邊的小太監和幾個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