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弄玄虛,她京城才女的名號也並非浪得虛名。可以說,如果不是洛心慈自己造孽。現在站在這裡,跟著他一起出席這迎賓大宴的絕對不會是洛婉婷和洛婉雲,她的才情。不僅可以跟常月翹一較高下,甚至可能青出於藍。
他培養洛心慈這麼多年,就是期盼著她有朝一日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本來他已經放棄了這個念想,可現在洛心慈突然出現在這裡,就等於是一次鹹魚翻身的機會,只要她能牢牢把握,或許會直接躍上枝頭說不定呢?
不管過程如何曲折,洛驍在乎的只是結果,如果洛心慈真能因此入宮,洛家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想到這些,洛驍的心蠢蠢欲動起來。心底那份早就湮滅的希望瞬間又死灰復燃起來。
這時,皇后看著洛心慈輕柔一笑,“你就是洛家的二小姐洛心慈?”
洛心慈猶豫了一下,先是點頭繼而又輕輕搖了搖頭,“回娘娘,洛心慈不過是貧道以前的名字,現如今貧道既已踏破紅塵,遁入空門,以前的凡塵之名自然也就煙消雲散,現在貧道只是了塵而已。”
皇后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洛心慈一番,接著又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說得好,這凡塵俗世之名不過是個代號,叫什麼並不要緊,難得了塵出家如此之短的時間就有了這般頓悟。只可惜你這妙齡年紀,瞧瞧你這身段,真是個清秀脫俗的美人胚子啊。”
洛心慈垂下頭靦腆一笑,長長地睫毛垂下來在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一弧暗影,那顫動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娘娘謬讚了,貧道乃是出家之人,既已決心向道,年紀與外貌不過是過眼雲煙。”
“難得你小小年紀就已做到心如止水,不愧以前是才情兼備的才女,真不是那些庸俗不堪的粗鄙女子可以相比的。”
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丹鳳眼微微眯起,狀似無意般用餘光掃了駱心安一眼,接著收回目光笑著洛心慈道,“了塵,本宮早就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僅在書畫方面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在音律上更有極高的造詣,尤其擅長笛音,不知是真是假?”
“這……”洛心慈的側臉一下子紅了,似乎被人當眾誇獎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嘴唇,一雙眼睛帶著水光緊張的看了四周一眼,引得周圍不少男人連眼睛都挪不開。
看慣了這濃妝豔抹,珠釵粉黛的千金小姐,突然看一眼這青草般清新脫俗的小道姑,竟覺得比那美豔奪目的常月翹還要勾心心魄,就像習慣了大魚大肉,突然嘗一口小蔥拌豆腐也是別有風味。
“皇后娘娘快別這樣說,貧道對笛音……只是說是略通皮毛,絕對算不上什麼極高的造詣,娘娘這樣說可真是折煞了貧道。”
洛心慈一番急切的解釋,讓皇后一下子彎起了眉眼,“你不必自謙,本宮早就聽過你京城才女的名號,這‘才情兼備’四個字你擔當得起。”
說著她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開玩笑似的開口說道,“洛大人同樣從小是一起培養,你那嫡女姐姐琴棋書畫無一精通,而你卻滿腹才華成了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這不更加證明你這丫頭有這天賦嗎?這會兒在本宮面前就別妄自菲薄了,還不快些演奏一曲笛音讓在座的各位都聽聽,這一屋子的人可都等著你呢。”
一句話讓洛心慈羞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了,但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她卻勾起一抹譏諷又得意的冷笑,好像皇后這句話說到了她心坎裡,駱心安那賤…人本來就是個繡花枕頭,只是有張狐狸精似的勾引男人的皮相罷了,內裡壓根就是一團草包,她憑什麼跟自己鬥?
以前著了那賤…人惡毒的招數,她才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但如果憑真才實學,十個駱心安也不是她的對手!
想到這裡,她嘴角的笑容更甚,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卻仍然一片羞澀可人的模樣,怯怯的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貧道就先試一試吧,希望陛下、娘娘還有在座的各位多多擔待。”
一聽這話,皇后眯起眼睛,滿意的點了點頭,笑容滿面的說,“好笛音自然得有好笛子相配,你這便隨下人去暢音閣挑一根適手的笛子來吧。”
洛心慈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偷偷的環視四周,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欣喜形容,她簡直興奮的連手指都在打顫,恨不得立刻在當場露一手才藝,震一震在場的所有人。
她的笛音可是苦練了十多年才練出來的,從小她就是洛家的全部希望,張姨娘也步步為營,為了能成功把她送進宮,煞費苦心,不惜花重金聘請了各種老師教導她一切才藝,無論是舞蹈、古琴、書畫……她都是出類拔尖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