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光盯著你看,你這人到底哪兒來的這麼強的自信!?
駱心安的臉漲得更紅了,像是被戳中心事似的咳嗽幾聲,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我就是在看你啊,有問題嗎?”聶暻理所應當的挑了挑眉,坐到了駱心安旁邊。
本王看王妃天經地義,你其實就是想讓本王看著你,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吧?哎……真是拿這種動不動就撒嬌的王妃無可奈何。
這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的承認了,他是不是壓根不知道委婉這兩個字怎麼寫?
駱心安被他這句話堵的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乾咳幾聲僵硬的轉移話題,“那個……現在什麼時辰了,我睡了多久?”
聶暻拿著一碗白粥,用勺子舀了舀,放到唇邊吹了吹遞到她的嘴邊,駱心安這麼大人了還被人餵飯,尤其為喂她吃飯的人還是剛才夢裡的物件,她就更加窘迫,趕緊接過飯碗說“我自己來”。
聶暻暗自扁了扁嘴,眼裡閃過一絲失望,為什麼他的王妃就不能跟別人家的妃子一樣對他小鳥依人一點呢……好吧,大概王妃是對本王的寵愛受寵若驚了,這次就放過她。
壓下心裡的念頭之後他才沉聲回答駱心安的問題,“快卯時了,你也沒睡多久,再躺一會兒吧。”
“什麼?已經卯時了?完了完了……”駱心安倒抽了一口氣,差點被嘴裡的白粥給嗆到。
都這個點兒了她還沒有趕回去,洛府裡不知道已經鬧成了什麼樣子,她如今在別人眼裡可是“生死不明”,又有洛心慈那禍害在旁邊添油加醋,她要是再不趕回去,不知道又得出多大的么蛾子。
她騰一下掀開被子跳下床,受傷的腳腕剛落地又傳來一陣痛楚,她嘶了一聲,哭笑不得的說,“時間太晚,我得趕緊回府了,是不是我一直不醒你就準備讓我睡到日上三竿了?”
聶暻按住她,瞥她一眼說,“可是你又是打呼嚕又是流口水,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沒忍心叫你。”
說著他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駱心安嘴角的白粥,“不用著急,慢慢吃,相信我,洛府的人絕對不會為難你。”
駱心安又嗆了一下,她真的在聶暻面前又是打呼嚕又是流口水了?
偷偷的瞥了一眼男人刀削斧鑿一般英俊的臉,她莫名覺得很羞恥,明明寶珠和寶珍那兩個丫頭都見過她蓬頭垢面的樣子,她也沒現在這種感覺,總覺得誰看見她這樣都行,就是不能被眼前這男人撞見。
因為他實在是太完美無缺,舉手投足風雅端莊,在他面前自己簡直就是個粗鄙村婦。
或許是因為太過尷尬的關係,駱心安並沒有意識到到聶暻話裡的弦外之音,只是用狼吞虎嚥的往肚子裡灌著白粥,腦袋裡仍然琢磨著一會兒回家之後,到底應該怎麼解釋這驚魂動魄的一夜才能化險為夷。
聶暻見駱心安心裡著急,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等駱心安吃晚飯走出紅蓮教總壇的時候,聶暻已經騎著一匹雪亮的獅子驄在等她。
他已經換下平時穿的那件白衣,反而換了一身粗布黑衣,頭上戴著一頂遮著面的斗笠,遮住了他那張刀削斧鑿的臉,如果不是駱心安認識他的身形,這會兒根本就認不出這個人就是聶暻。
本來她還在發愁自己怎麼回去,她不是沒想過再麻煩一下聶暻,可是昨晚聶暻就這樣突如其來出現,甚至到現在都沒告訴他,他究竟是怎麼做到憑一人之力剿滅了整個紅蓮教。
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偏偏你問他,他的脾氣又絕對不會直接告訴你,昨天晚上駱心安也旁敲側擊了一番,但全都被男人二兩撥千斤的巧妙避開,等到她追問的時候,男人如果實在避不開就會直接打斷,把話題引到拜堂成親的事情上,回回都讓駱心安莫名其妙的就被帶跑了。
她早就猜測男人的身份應該不低,不僅是他那一塊玉佩,還有他平時的衣著打扮,雖然總是一身簡單素淨的白色,但布料卻都十分考究,更何況,連朝廷都為之頭疼不已的紅蓮教,卻被他一夜之間全都殺個乾乾淨淨,這也不是什麼普通人能夠辦到的事情。
昨天他已經救了自己一命,這樣的恩情已經讓駱心安不知該如何報答,所以她實在不願意讓這個男人再為了她的事情忙來忙去。
可惜她心裡這麼想著,那句“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有事就去忙”還沒說完,聶暻就直接一彎腰把她抱上馬,壓根不聽她說什麼,一句廢話也沒有,一揮馬鞭,獅子驄就如同閃電一般飛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