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娛樂圈闖蕩多年,她收過無數鮮花,尤其是紅玫瑰,似乎所有影迷都覺得她與紅玫瑰非常相襯,所以每次劇組殺青都會有人特意捧一大捧給她,甚至連公司對外公佈的資料裡,她最喜歡的花卉也是紅玫瑰,可是知道她真正喜歡蘭花的人不多,趙子銘算其中一個。
當初公司嫌蘭花嬌氣不好養,讓影迷送這種花顯得特別矯情,所以就把資料改了,對於這些駱心安其實並不在意,反正花這種東西不就是當時看看,過幾天就會枯萎的玩意兒麼,送什麼不是送呢?可是趙子銘卻不這樣認為。
兩個人是因為一盆蘭花相識,她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閒情逸致就是擺擺花弄弄草,所以整個陽臺都種滿了蘭花。有一次她不小心在給花澆水的時候,碰到樓下一盆,正好砸在趙子銘家陽臺,弄髒了他洗好的一件衣服,當時駱心安自責的不得了,說要給他洗乾淨,那時趙子銘溫柔的笑著跟她說,“好啊,你幫我洗衣服,我幫你把這盆蘭花養活。”
趙子銘是個養蘭高手,所以經常跑到她家裡跟她父親切磋,一來二去兩個人就認識了,後來兩個人相戀之後,每次說起這件事趙子銘都笑著說蘭花是他們兩個人的定情信物。
甚至在兩個人訂婚之後,趙子銘在身後摟著她,還笑著許諾說,“心安,咱們結婚那天干脆不要弄什麼玫瑰了好不好,我們把整個禮堂擺滿你喜歡的蘭花,紅的、黃的、紫的……五顏六色的,可比單調的玫瑰花好看多了。”
當時駱心安只是笑,沒有說話,其實她一直沒有告訴過趙子銘,她之所以喜歡蘭花,並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他,如果他沒有說過蘭花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她又何必把一盆花花草草放在心裡?
往事如刀,分外鋒利。
當初那個許諾要在婚禮上給她擺滿一禮堂蘭花的男人,食言了,他說著花言巧語的時候卻跟她的妹妹搞在一起,駱心安每次想到這些都覺得無比荒唐可笑,她甚至都懷疑自己一直放在心裡的那盆蘭花,是不是不僅是她與趙子銘的定情信物,還是他跟駱心慈的定情信物?他每次用擺弄蘭花的藉口往她家裡跑的時候,是真的找她……還是她的妹妹?
眼前這擺滿一屋子五彩斑斕的蘭花,簡直就像一記耳光抽在她臉上,讓她覺得心口一陣陣的刺痛和諷刺。
多可笑啊……
前世趙子銘沒有兌現的承諾,現在的聶毅卻實現了,可這又有什麼用呢,除了讓她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和洛心安最後的慘死,已經再無其他。
即便過了兩世,這個男人依舊如此,他會用最精準狠辣的手段一下子戳到你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用溫柔款款的話語擊潰你的防線,這一屋子珍貴雅緻的蘭花,若是換個女孩大概會直接淪陷,畢竟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抵抗住當朝太子這樣的溫情攻勢,可惜她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駱心安了。
這會兒她回過神來,管家仍然喋喋不休,“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貴女可要好好把握,太子府上的小廝還在前廳等著,您有什麼想對殿下說的話可以告訴老奴,老奴一定幫您轉達。”
聽完這話,駱心安她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子,“真是麻煩您替我跑這一趟,心安先行謝過。”
“麻煩您回去轉告太子殿下,承蒙殿下厚愛,這些蘭花小女很是喜歡,就收下不再推辭了,若日後有幸再與殿下相逢,心安一定當面答謝。”
她的笑容標準的無懈可擊,臉上帶著一點羞赧的紅暈,一雙墨色的眼睛明亮有神,正是一幅沉淪迷陷的小女兒姿態。
管家一見她這樣,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連連擺手,“貴女這麼說就是太客氣了,老奴一定幫您把話給太子殿下送到,前廳太子的人還在候著,老奴就不再耽擱,先行告退,天色不早,貴女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他喜氣洋洋的帶著一眾小廝退了下去,一時間偌大一間屋子裡只剩下歸晚居的人。
駱心安坐在一簇簇嬌嫩柔美的蘭花中間,抿著嘴沒有說話,一身月白色的水袖長衫和不施粉黛的臉,與周圍斑斕的蘭花相互映襯,彷彿她也融入了這一片花海之中。
寶珠和寶珍的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喜悅,能被太子殿下如此器重和欣賞,簡直是撞上了大運,難怪剛才回來的時候迎上來的小廝和管家那麼高興,若小姐真有幸嫁給太子殿下,豈不是直接成了大晟未來的皇后?
想到這個可能,兩個小丫頭的眼睛都亮了,而這時駱心安卻抬起頭,面無表情的周圍的人揮了揮手,“寶珠和寶珍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