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心安強壓住上翹的嘴角,很輕微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在這個時候不要開口說話。
聶暻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指的是洛心慈,當即臉又黑了一層,挑了挑眉:你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駱心安笑了笑,看著被人硬押著送去尼姑庵的洛心慈,愉快的勾起了嘴角。
放過她?怎麼可能。
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現在就一刀結果了她的確是過癮了,可這樣也未免太便宜她了。
之前在被她和張姨娘聯手陷害的時候,她真的恨不得直接捅死這個賤…人,可是等真的走到這一步,冷靜的思考一番,她才突意識到跟當場處死相比,洛驍現在的懲罰其實更加解恨。
別人或許不清楚洛心慈是什麼脾氣,可她卻是一清二楚,洛心慈就是那種視外貌為生命的女人,身邊必須時時刻刻圍繞著一群人,寵著她捧著她,一天不出風頭就會死。。
如今她的臉蛋已經破相了,若是再剃光頭髮,還不如讓她直接死了算了,可她又是個十足膽小鬼,根本就沒有自殺的勇氣,所以從今往後的日日夜夜裡她都要過著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或許一輩子就這樣老死在這尼姑庵裡,永不見天日,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去不是比一刀子斃命要有趣多了。
看著駱心安臉上似笑非笑的狡黠表情,聶暻知道她肚子裡又不知道打了什麼鬼主意,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多心眼兒,也只有本王才會勉為其難的娶你?本王如此大度,你這個做娘子的難道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聶暻從?腔裡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單音,冷著臉瞥了她一眼。
這樣子不知道怎麼就讓駱心安想到了自己以前養過的一隻虎皮花貓,小傢伙每次都昂首挺胸用不屑的表情看著別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可一旦去摸它後背上的毛,它就會頂著那張“愚蠢的人類不要靠近我”的表情,顛顛的鑽進她懷裡求蹭蹭,聶暻現在這樣子簡直跟那小傢伙一模一樣!
駱心安被自己這個想法一下子逗笑了,忍不住用手指在他掌心裡撓了幾下,故意逗他似的眨眨眼,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再兩人身上的時候快速湊到聶暻耳邊笑著說,“下次給你買小魚乾吃好不好?”
聶暻沒聽懂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爐鼎突然靠近的氣息一下子噴到耳朵上,還是讓他全身一震,接著半張臉都紅了。
旁邊的影衛趕緊抬頭望天,王爺王妃你們繼續,屬下剛才什麼都沒看見!
正當旁邊的兩個人膩歪的時候,大廳中央的洛心慈已經哭啞了嗓子,這時洛驍狠話也說了,命令也下了,可到底是留了洛心慈一命,沒有因為巫蠱之術將她當場處死,怎麼說也是有違大晟律法,他心裡忐忑忍不住回頭對聶暻行了個禮,擦著冷汗問道,“王爺……不知這樣的懲處結果您可還滿意,若是滿意,臣這就派人把這孽障帶去剃度出家了。”
聶暻這會兒還沉浸在剛才駱心安從他耳邊說話時留下的觸感裡,一時沒有回過神來,洛驍忍不住抬頭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發現王爺面色通紅,額頭上似乎還沁著汗水,心裡就更加拿不定注意,王爺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難道真的對他的處罰如此不滿,以至於氣成了這個樣子?
一想到是這樣,洛驍暗自打了個哆嗦,聲音發著抖又回稟了一遍,見聶暻仍然沒有反應,忍不住提高聲音又叫了一聲,“王爺?王爺?”
聶暻這時回過神來,被人打擾了跟王妃的相處時間,他的臉色一下子陰下來,冷颼颼的掃了洛驍一眼,讓他嚇的差點跪在地上。
本王剛才沒有反對不就是預設的意思了麼,這種小事還需要幾次三番的詢問嗎?你知不知就是因為你家裡這些破事,本王跟王妃浪費了多少時間麼!
聶暻在心裡極其不悅的冷哼一聲,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洛心慈,面無表情地說,“念在過年不宜殺生的份上,本王就放洛府一馬,這個洛心慈可以不死,但既然要出家了總要讓本王看到洛府悔過的誠意,不如一會兒把洛心慈剃度的頭髮拿來於本王瞧瞧吧。”
洛心慈和洛驍一聽這話臉色當場一片慘白,駱心安沒忍住含笑瞥了聶暻一眼,這死瘸子還好意思說她一肚子壞水,他才是真的皮白餡兒黑,心思和手段幾十個洛驍都不是他的對手。
本來洛驍只是想讓洛心慈帶發出家,畢竟這個才女閨女有總比沒有強,萬一哪天就派上了大用場,到時候脫了道袍就能換嫁衣,一點時機都不會浪費。
可現在聶暻一說這話,洛心慈這個頭髮不剃也得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