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以自卑了吧?就憑這一點,你在我心裡就永遠比不上阿暻的一根汗毛。”
一句話刺破了聶毅的全部冷靜,他倏地掐住駱心安的脖子,“你——!”
駱心安被掐的近乎窒息,卻仍然低低的笑著,“怎麼……被、被我說中了就惱羞成怒了?咳……咳咳……你……其實很清楚,如果不用這些卑鄙手……手段,皇位……根本就不會落在你手裡吧?”
“不許再說了!閉上你的嘴,別逼朕對你動手!”
聶毅雙目赤紅的彷彿脫籠而出的野獸,讓人不寒而慄,可駱心安卻毫不退縮的看著他,一張臉憋得發青,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說,“那你動……咳……動手啊!又不是沒有打過我……咳咳,現在裝什麼裝?”
一句話讓聶毅身形一頓,接著那隻掐著駱心安脖子的手不由得垂了下來,在駱心安劇烈的咳嗽聲中,他想要伸手去摸她脖子上那被自己掐出來的一道刺目的紅痕,卻被駱心安避如蛇蠍一般躲開了。
他嘆了口氣,輕聲說,“心安,朕也有朕的苦衷,並不是真心要傷你,今日朕剛忙完公務來找你,你不由分說就埋怨朕要害六弟,可朕如果真要對他下手,就憑他的所作所為,早就被砍了腦袋了,哪兒會留到今日?”
“更何況派他去漠北出征,也不是朕一個人的意思,而是群臣和父王生前就已經定好的,朕也不過就是代為下令而已,眼下的局勢,國難當頭,不能因為朕與六弟不合,所以你就認定是朕要送他上戰場送死,這對朕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他說的一向比唱的還好聽,花言巧語手到擒來,都不需要打草稿,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把關係撇的乾乾淨淨,真是好大一朵無恥的白蓮花。
駱心安在心裡大罵了一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種甜言蜜語去哄那些無知小姑娘,或許能夠成功,可惜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早就過了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年紀,自然也不會聽他的鬼話。
“怎麼,聽你這意思,這一場戰役還非阿暻不可了?朝中那麼多精兵強將,不僅有王國邦這一鎮國將軍,還他有麾下數百個三品以上軍銜的統領,這些可都是在先皇在世時就討過戰功的人,怎麼當時要戰功的時候將自己吹得武功蓋世,到現在真要上戰場了,這些人卻變成了縮頭烏龜?按陛下您的意思,合著整個大晟難不成就只有阿暻一人會武功?”
“這麼多能用之人擺在眼前,你卻非要選阿暻當這個出頭鳥,說不是故意打擊報復,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麼好糊弄嗎?”
聶毅聽完這話,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他沒想到駱心安的政治神經竟然如此敏銳,明明只是一個後宮女人,卻對朝堂之事和兵力分佈瞭解的這麼清楚,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想及此處,他一挑眉毛,沉聲說,“國是國,家是家,朝中之事不應該是你操心的範圍,朕現在跟你講的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即便朕傾心於你,也不會因為你而隨便改變決定,更何況,今天早晨朕已經親自將六弟送上了北上之路,這會兒恐怕已經出了京畿,你在這裡胡鬧,也已經於事無補。”
駱心安聽完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她何嘗不知道現在開這個口已經無濟於事,她從沒指望聶毅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計劃,也清楚剛才號角吹完,就已經是聶暻上路的時候,哪怕那時去追也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是現在。
可她還是恨得咬牙切?,比之前任何一個時候都恨不得將聶毅碎屍萬段,因為他故意讓聶暻上戰場,已經不僅僅是讓他去送死,更是斷了兩個人以後任何見面的可能。
當初在天牢之中,他若直接殺了聶暻,聶暻的血至少染紅的是京城這塊土地,哪怕死了,魂魄也會在這個地方駐留,但現在聶毅硬生生分開了他們,不僅是準備要兩個人陰陽相隔,更是要讓他們哪怕是死了都沒法團聚!
這麼惡毒的心腸和手段,恐怕也只有聶毅幹得出來,這讓她如何能不恨!?
深深地吸一口氣,她攥緊拳頭,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讓自己失控,看著對面聶毅別有深意的目光,她知道他想要看到自己痛苦絕望的表情,來滿足他對聶暻的憤恨,所以她偏不讓他如意,哪怕心裡已經恨出了血,她的臉上仍然雲淡風輕,看不出一丁點起伏。
聶毅看她一直笑個不停,不由皺起眉頭,“你笑什麼?”
駱心安抬手擦掉笑出來的眼淚,將他聶毅上下打量了一番說,“所以你今天連朝服都沒有換就直接跑到我這裡來,就是為了將這個‘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