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危都顧及不上的男人,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你現在落在我手心裡了,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如今你還覺得我不敢殺你嗎?”
說到這裡他低低一笑,伸手拿起駱心安一縷頭髮在鼻尖嗅了嗅,低聲說,“心安,你說我現在要是再捅你一刀,你的阿暻還是不束手就擒的話你可怎麼辦?連為你死都不肯,你還指望他跟你雙宿雙棲,別做夢了。”
聽了這話,駱心安虛弱的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沒有說話只是衝他啐了一口唾沫,心裡卻露出一抹苦笑想道:她如果真的足夠聰明的話,就不會選擇用這麼蠢的激將法了,但是眼下她沒有選擇。
她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也知道這裡不是瑪麗蘇電視劇拍攝現場,所以從沒有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的魅力能大到左右聶毅爭權奪利的慾念。
她可以成為聶毅圍堵他們的理由之一,卻絕對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這個喪盡天良的禽獸,要的是將聶暻置之死地,對她不過是順勢滿足心裡那點長久求而不得的佔有慾和自尊心,所以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聶毅絕對不是不敢殺她,而是在沒有滿足胃口之前,不願意輕易弄死自己的獵物。
而只要這個男人對她還有那麼一丁點貪念,就完全可以成為她和聶暻平安無事的轉機,可是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在沒有援兵到來的情況下,最終的結果一定是死無葬身之地,聶暻可能還沒有被這上千人的鐵騎軍殺死,就已經精疲力盡,帶著整個靖王府全軍覆沒!
駱心安想過無數種扭轉局面的辦法,可在眼下這種情況下全部都是死路,根本就行不通,如果最終的結果聶暻逃不過一死,那她寧願讓他放棄原則,選擇妥協。
這個想法或許非常荒唐,甚至對她和聶暻來說無比的屈辱,可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明白,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慷慨赴死,以身殉道,他日沉冤昭雪,或許能落個忠孝兩全的生前身後之名,可就像她之前對聶毅說的那樣,人不能因為別人的想法而活著,外人怎麼想是外人的事,與我何干?
聶暻若是死在這裡,以後說出去倒是好聽了,可現在這個隨時隨地會送命的人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他殉國倒是完成了大義,可誰又能來彌補他們這一個家庭的小義?她從來就不是什麼高風亮節之人,她自私、護短,是見識短淺,目光狹隘的市井小民,追求的也不過是一生平安喜樂的小日子,所以她不能看著聶暻就這樣死在這裡,哪怕是用她自己做籌碼,只要能換來聶暻平安,她也在所不惜。
或許這個手段對聶暻來說非常卑劣,她竟然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什麼樣的位置,仍然選擇一次次的激怒聶毅,用自己的血在阿暻心裡捅刀子,所以她也不奢求聶暻會理解她的做法,但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哪怕再捱上幾刀,她也義無反顧。
聶毅在她耳邊說了很多話,有循循善誘的,有咄咄相逼的……但此刻她全都沒有聽到,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遠處被血整個浸透的聶暻,目光堅定和灼熱。
已經完全陷入癲狂的聶暻此刻似有所感,竟然恢復了些許神智,順著目光望了過來,兩個人的視線瞬間在空中相遇,聶暻在看到駱心安目光的時候愣了一下,竟是讀懂了她的眼神,接著瞳孔裡的殘暴兇狠一點點褪去,變成了洶湧的愛恨。
他在駱心安激怒聶毅的時候,已經隱隱察覺到她是故意為之,此刻看到她的目光就更加確信此事,他恨透了駱心安每次的自作主張,也恨透了她對自己毫無條件的犧牲和一次次經歷的傷害。
但恨的表層之下更巨大無邊的是烈日岩漿般的愛意,他沒法想象自己竟然可以這樣愛一個人,愛到願意為她付出所有,也願意毫無理由的包容她的所有選擇,無論對錯。
就在聶暻愣神的片刻,窮追不捨的鐵騎軍突然在後方偷襲——
“阿暻小心!”
駱心安急聲開口,聶暻側身一閃,但肩膀仍然被砍了一刀,他一個反手砍斷一個人的脖子,雙方又一次陷入混戰。
眼看著聶暻絲毫沒有任何退意,聶毅更加狠辣的眯起了眼睛,咬牙切?的在駱心安耳邊說,“你現在還有工夫替他擔心?你有這時間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說著他死死地攫住駱心安的下巴,逼她不許再跟聶暻對視,而駱心安反抗不了就乾脆閉上了眼睛,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對他施捨。
“你——!”聶暻抬手剛想給她一記耳光,遠處突然傳來洶湧的馬蹄和嘶吼聲。
他眼前登時一亮,接著收回手露出危險一笑,“朕改變主意了,你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