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的身體湊了過來。
“殿下,您怎麼了?是不是還頭痛,用不用我幫您倒杯醒酒茶?”
柔聲細語在耳邊響起,?尖是女人身上濃重的脂粉氣息,她像一條軟蛇一樣纏在聶毅身上,湊上來就想問聶毅的嘴唇。
這個味道不對,不是夢中那個清爽的味道,駱心安身上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出現這樣刺激濃烈的氣息。
這時偏偏那擾人清夢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聶毅心裡瞬間湧起一陣莫名的滔天大火,他一把推開偎上來的那個女人,心裡的怒火讓他恨不得直接斬了門外那通報之人。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夢裡的駱心安對他沒有任何抗拒,甚至深深愛戀著他,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哪怕只是自己的幻想,他也情願溺死在其中,可門外的人卻摧毀了一切!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想要繼續回到那個美麗的夢中,旁邊的女人見他沒有抗拒自己,輕聲一笑依偎過來,“殿下,我就是來給您送點醒酒茶,誰想到您突然抓住我不放,還……扯我的衣服,您到底夢……”
“滾。”聶毅沒等女人說完直接趕人。
女人瞬間身形一僵,“殿下……”
“沒聽見嗎?我讓你滾!”聶毅倏地睜開眼睛,那雙向來陰冷的目光此刻更是幽深駭人,“你很清楚我把你留在身邊的原因,當初我既然能在你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救你,也能讓你重新回到之前生不日死的日子,記住你自己的本分和答應我的事情,我這太子府可從來不留閒人。”
女人因為這話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臉色慘白的沒再多說一句話就退了下去。
這時大門開啟,那個通報的小太監與這女人擦肩而過,總覺得哪裡見過他,可疑惑只是一閃而過他就被宣了進去,膽戰心驚的走進去還沒等開口他就被聶毅狠狠地踹翻在地。
小太監忍著劇痛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聶毅拿起桌子上喝了一般的酒壺狠灌了幾口,才剋制住自己不去想那個旖旎的夢,理智漸漸回籠,他想起早朝時自己手中的兵權和吏部刑部,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聶暻奪走,自己心裡不痛快才一時喝過了頭,誰想到竟然會做這樣一個夢。
他自嘲又陰冷一笑,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精明,看了一眼那小太監低聲開口,“本宮記得回府時下過令,今日誰要是來打擾本宮,格殺勿論,你最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否則你明白本宮從不食言。”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今晚實在是事出突然,否則就算給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擾您清靜啊!”
小太監擦了擦冷汗,哆哆嗦嗦的說,“剛才李校尉那邊的探子來報,王將軍今日退朝之後兩人就發生了爭執,李校尉一氣之下去了鶴鳴樓喝酒,結果不知怎得就突然發狂,這會兒抓了樓裡七八個百姓正發著瘋呢!”
“什麼!?”聶毅猛地站起來,一張臉都變了顏色,“他這會兒正在鶴鳴樓裡跟百姓鬧起來了!?”
小太監趕緊點頭,“探、探子……說是這樣,具體到底怎麼回事奴才也……也不清楚,殿下,您看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奴才去馬上去通知王將軍?”
聶毅剛剛壓下去的怒火更加猛烈的湧上來,他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裡的攥著的一隻杯子都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
這幫狗雜碎還嫌惹出來的事情不夠多嗎!?平時慣出來的那些燒殺搶掠的臭毛病,在沙場上找點樂子也就罷了,如今竟然敢在父王的眼皮子底下欺壓百姓!
若是平日也就罷了,王家橫行霸道多年,一眾太子黨什麼德行,老皇帝心裡門清兒,他只要把自己撇乾淨,或者用些安撫手段,就能大事化小給解決了,可今天早上父王才因為王傢俬吞軍餉,官商勾結的事情宰了舅父身邊的一員猛將,晚上李校尉又惹出這樣的大禍,這簡直是往槍口上撞,嫌自己死的太慢了!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
聶毅猛地將手中的碎片砸在地上,穩了穩呼吸,沉聲說,“先別通知舅父,探子既然能把事情直接捅到我這裡,說明已經沒有別的辦法,舅父那脾氣我太瞭解了,他跋扈多年,今日又在朝上折了這麼大一個心腹重臣,聽到這事兒沒準還覺得這狗東西做的好呢。”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此時外面夜涼如水。
屋子裡濃重的酒味讓他覺得頭昏腦漲,他急需要吹吹涼風讓自己清醒一點,思及此處他沉聲對旁邊的小太監道,“備馬,我要親自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