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眥欲裂的狠狠瞪著鄧勇,“又何須這些紙面上的東西來指控他?這些不過就是九牛一毛,陛下若在民間但凡遇上個老百姓,有誰不知道他鄧惡霸的稱號!”
“他的種種惡行,早就在民間引得天怒人怨,哀聲栽倒,奈何鄧將軍位高權重,又是國舅爺的部下,百姓們才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他不僅禍害百姓,連帶我大晟的軍隊屋子都敢弄虛作假,這與投敵叛國的叛徒有什麼兩樣!?”
鄧勇一時有些慌了,連聲說,“陛下莫聽他胡言亂語!所謂的證據誰知道是不是偽造的,陛下聽臣解釋一句!”
可老皇帝一看到遞上來的摺子,臉色卻當場陰沉起來,一股滔天的怒火當即就噴湧而出,拿著奏摺的手都緊緊地攥了起來。
眼前的“證據”太直觀,直觀到根本不需要仔細推敲就能一眼看出來是怎麼回事,裡面清楚的列明瞭鄧勇在軍中剋扣的每一筆物資,還有百姓的連命血書,甚至還有鄧勇與各個商賈之間相互勾結的往來書信,裡面清楚的記著今年入冬軍隊準備的冬衣,每一件少說都少放了兩斤棉花,隨隊的糧食裡更是有石子壓秤,連基本的溫飽都保證不了,何談讓士兵上陣打仗!?
站在旁邊的聶毅這個時候,臉色一臉陰冷,袖子下的拳頭死死地攥著,從父王的眼色中他就知道這件事恐怕凶多吉少,剛準備使眼色讓舅父王國邦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的時候,王國邦已經站了起來,“皇上,鄧勇雖然人是蠻橫無理了一些,但卻有一顆忠君愛國的人,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跟隨老夫到處征戰,保衛大晟,就算他又貪錢貪色的毛病,這也不是什麼無傷大雅的事情,還請陛下看在老夫的面子,饒他……”
“你給朕住口!”還沒等王國邦說完,老皇帝就當場憤怒的呵斥出來。
“啪!”一聲,所有的奏摺全都砸在了鄧勇臉上,將裡面的書信灑了一地。
“連軍備物資都敢貪,這還叫無傷大雅!王將軍,要不您給朕一個交代,這些他勾結奸商的往來書信要如何解釋!?”
書信飛的到處都是,飄到幾個大臣腳下,其中幾個太子黨的人低頭一看就被上面的內容驚出一身冷汗,證據確鑿成這樣,根本已經是無力迴天,這個時候再強出頭簡直是自絕死路啊!
一時間所有太子黨一派的人全部低頭噤聲,連大氣都不敢喘,王國邦一看這些證據,先是一陣接著整張臉都扭曲了。
鄧勇是他的心腹大將,也是自己的右翼前鋒,這些勾當若沒有他參與,根本就不可能滲透到軍營裡面來,本來這些書信就是私密之物,如果不是除了內奸,絕對不會流到軍營之外,甚至現在被人當朝呈到了皇上面前,這讓他連一丁點還擊的可能性都沒了。
除掉鄧勇就等於砍掉了他的左膀右臂之一,而他這個鎮國將軍太子舅父,一旦地位動搖,最終受挫的只會是整個太子一派,很顯然這分明就是一場有預謀的“暗殺”!
王國邦心中不服,扯著嗓子剛準備說話,就看站在前面的聶毅突然上前一腳將鄧勇踹翻在地,直接把人踹吐了血之後,又狠狠地抽了兩記耳光,接著重重的跪了下來。
“父王,鄧勇乃兒臣所管軍隊麾下,如今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兒臣卻是今日才剛剛得知,實乃罪該萬死,兒臣請求父王嚴懲鄧勇這賊人,定要將他的惡行昭告天下,砍其頭顱,血祭戰旗,慰藉冬日那些上陣殺敵卻餓死凍死戰場的將士們!也請父王重重責罰兒臣監管不力,瀆職失責之罪,讓兒臣的良心可以好受一些。”
聶暻好整以暇的掀了掀眼皮,再次閉上的時候在心裡瞭然一笑,不愧是他的好皇兄啊,見勢不妙立刻就棄車保帥了,可憐鄧勇也不過就是整個王家和你太子一派的走狗,一輩子忠心耿耿,卻在關鍵時刻被主子毫不留情的當場棄掉。
即使這些他早已預料,但如今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好笑,狗咬狗多熱鬧。
除掉鄧勇這個大將,相信聶毅和王國邦,還有整個太子黨接下來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聶暻不動聲色的一挑眉毛,就看到老皇帝目光鋒利的盯著聶毅,失望的神色一閃即逝,隨即被熊熊怒火取代,知子莫若父,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聶毅在背後的小動作,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看似赤誠的一跪只是緩兵之計,為了只是避免把整個太子黨都捲入其中,並不是真的在承認錯誤,所以老皇帝心裡就更加的憤怒。
半響,他冷冷一笑,“既然太子都這樣說了,朕就如你所願,將鄧勇這逆賊拖出去斬了,屍首曝曬軍營,頭顱遊街示眾,他的屍身一日不成肉乾被烈鳥蠶食乾淨,一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