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暻開口,駱心安先低低的笑了出來。
聶毅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怒吼,“你笑什麼!?”
駱心安毫不畏懼的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我笑你自作多情,厚顏無恥。”
“聶毅,你以為娶了我就真正得到了我嗎?如今我也不妨把實話都告訴你,從始至終我就沒讓你碰過我一個指頭,你以為的洞房花燭夜,不過是我給你準備的一份厚禮,那一晚你真正碰的女人是王將軍的小妾,你們主僕二人,狼狽為奸,我自然要送你們一份大禮。”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阿暻的,早在給你大婚之前,我就已經懷孕,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快要把孩子的事情捅出來嗎,就是為了讓你再也找不到碰我的理由。”
一句話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聶毅的臉上,原來他機關算盡,最後不僅沒有得到駱心安,甚至還給聶暻這賤種的兒子當了這麼久的免費爹!
他以為自己最後總算是留下了一點骨血,誰知回首才發現,所有人的親人早就已經被他殺光,如今他竟已經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滔天的恨意席捲而來,他徹底變成了瘋子,聲嘶力竭的狂吼一聲,死死地扯著駱心安的頭髮,抬劍衝著她的肚子就捅了下去:“朕剁了這野種!”
可早在駱心安說出這最後的真相時,聶暻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兩個人視線相交就讀懂了對方的心思,所以在聶毅一出手的瞬間,聶暻竟陡然跳到了他跟前,還沒等那天子劍落下,他的整條胳膊就已經被直接砍了下來。
“啊——!”聶毅捂住殘缺的右臂,嘶吼著倒在血泊之中,那把象徵著權威的天子劍也跟著“哐啷”一聲砸在了地上。
而這時駱心安已經被聶暻牢牢地抱在懷中,安然無恙的落在了座上的龍椅跟前。
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但剛才聶毅揮劍的那一刻,他還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控制不住低下頭吻了吻駱心安的嘴角,低聲說了一句,“還好嗎?”
駱心安也一身冷汗,緊緊靠在他胸口用力點了點頭,整個人虛脫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我。”聶暻撂下這話,吻了吻她的頭髮,拿著短刀一步一步的像血泊中的聶毅走去。
他必須做個最後的了斷,今天就是聶毅的死期!
短刀出鞘發出“叮”的一聲響,冒著寒光的刀刃閃過,刺得聶毅連眼睛都睜不開,看著聶暻一步一步衝自己走來,他知道這把利刃會直接捅進他的心臟。
可當聶暻走到他身邊的一剎那,他突然勾出一抹陰曆狠毒的笑容,接著殘存的左手在地轉上不知道按了什麼,聶暻頭頂就突然掉下來一個滿是利刃的鐵籠子。
如果這鐵籠子砸在身上,毫無疑問那些利刃會直接把人捅成刺蝟!
“聶暻,朕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
說著他瘋狂的大笑起來,而這時鐵籠子發出呼嘯的聲音,眼看著就要落在聶暻的頭上。
“阿暻!”
駱心安大吼一聲,腦袋霎時間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扳起龍椅扶手上那隻龍頭——
“嗖——!”
一聲巨響劃破長空,龍椅後面突然開啟一扇暗門,無數暗箭如暴雨一般陡然衝著聶毅飛了過去。
無數利刃穿破血肉的聲音傳來,他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還來不及反應,胸口就已經被數不清的利箭刺穿了。
他哆嗦了一下,下一秒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嘴裡湧了出來,而那地磚上的機關,沒了他的控制,也停在半空之中,如果再晚半秒,那鐵籠子就會直接砸在聶暻身上。
聶毅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胸口的暗箭,伸出手顫抖著指向駱心安,一雙赤紅的眼睛目呲欲裂,“你……怎麼……”
駱心安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呼吸都快停了,這會兒攥緊滿是冷汗的手心,輕輕笑了一下,“這就是先皇為何沒有傳位給你的原因,這個機關他只告訴了阿暻一人。”
如果有一天亂臣賊子真的殺到了金鑾殿上,這也是皇宮中最後一道屏障,但這隻有皇上才知道的保命機關,最後卻捅進了聶毅的心窩,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
聶毅狠狠的瞪著駱心安,嘴裡想要說什麼,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努力想要站起來,卻因為失血過多又轟然倒地。
倒在血泊之中,他死死地盯著那近在咫尺的龍椅,用盡全身力氣,一點一點的往上爬。
“朕……才是……皇帝……”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