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赤紅的眸子更是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彷彿已經迫不及待讓自己手中的天子劍舔舔血。
聶毅的氣勢駭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三個諸侯心裡不禁一緊,但聽到他說的這話,又不禁怒火中燒,“聶毅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死到臨頭你竟然還不為自己的錯誤懺悔!”
“錯誤?朕何錯之有需要懺悔?”聶毅一挑眉毛,像是聽到什麼最好笑的笑話般譏諷的笑了起來,“如果說均地令是個錯誤的話,那錯的也是朕當時沒有直接砍了你們這些叛賊的腦袋!”
“錯雖是錯了,但幸好發現的並不晚,朕今日就用你們三個逆賊的血來祭朕這把天子劍!”話音剛落,他猛然抽中腰間佩劍,凌厲的寒光在如血的殘陽映照下,帶著凜冽的殺氣。
為首的諸侯見此一時沉默了下來,牽著韁繩心裡一瞬間有了些許猶豫。
聶毅是個極其陰毒狡猾的人,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他不可能像現在這般鎮定日若,如果他留有後招,他們現在就這樣輕易攻過去,會不會直接中了他的埋伏?
一看他猶豫了,旁邊兩個諸侯坐不住了,“大哥,他這分明就是在虛張聲勢,剛剛跟王國邦經歷了一場惡戰,他的兵怎麼可能毫髮無傷,他現在都親自出徵了,就證明眼下皇宮之中他真的已經無兵可用,除了御駕親征振奮士氣以外已經別無他法,咱們還猶豫什麼啊!?”
“是啊大哥,就算他真有什麼後招,也不能這麼短時間之內就搬到救兵,所以我們只要速戰速決,直接摘了他的腦袋,就算是援軍到了,也已經無濟於事了,所謂再而衰三而竭,不趁著一作氣,直接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難道真的要等到他的援軍趕過來麼?!”
最後一句話說動了為首的諸侯,他死死地攥住了手中的長槍,“你說得對,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今天我們就跟他拼了,哪怕最後是魚死網破,他聶毅也得不到什麼便宜!”
一句話落地,他長槍直指聶毅,大吼一聲,“兄弟們給我上,誰先砍下這狗皇帝的首級,直接加官進爵、重重有賞!”
這話讓他手下所有人全都沸騰起來,抄著武器嘶吼著衝著聶毅就殺了過來,聶毅如血的眸子一眯,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不自量力!”
“宰了這幫狗賊,用他們的血給死去將士祭旗!殺——!”
天子劍一揮,聶毅大喝一聲,駕馬最先衝了上去,獅子驄疾行如風,狂風捲起了他的頭髮,露出他那一雙瘋狂暴虐的赤紅眼珠,還有嘴角那一抹快意的笑容。
迎面兩個人攻過來,他彎身一躲,天子劍直接捅穿了兩個人的肚子,用力一剖,鮮血混著腸子和五臟六腑飛濺出來,聶毅心底那股殺人的慾望在這一瞬間被徹底的點燃,所經之處屍橫遍野,不留一個活口,這種殺伐的快意讓他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雙方兵馬廝殺在一起,鮮血、屍體、無數悲鳴和尖叫……迴盪在皇城波譎雲詭的上空,這時天空最後一抹光線也被黑暗吞噬,夜色籠罩大地,彷彿這漫長的一天在此刻才真正的開始……
徹底殺紅眼的聶毅,從沒有這樣瘋狂的感覺,當那些溫熱的鮮血潑灑在臉上的時候,他甚至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就像切水果一般,一刀又一刀下去,一個又一個人倒下,然後馬踏過去,變成一灘又一灘再也無法阻擋他的肉泥,這樣的快感甚至連做皇帝都無法比擬。
此時此刻,他猶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兇狠的讓人從靈魂深處害怕。
可一場戰爭,並不能只靠一個人的力量,喪失理智的聶毅只顧著殺人,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戰況,他的兵馬雖各個驍勇善戰,但畢竟這一整天已經經歷了兩場戰鬥,這會兒體力早就已經透支到了極限,速度和身手更是大不如從前。
而三個諸侯的兵馬,若在平時根本就沒辦法跟皇朝的戰士抗衡,但這會兒仗著人數優勢,竟並沒有處於下風。
勢均力敵的雙方,展開這樣一場鏖戰,其實對誰來說都討不到好處,但聶毅畢竟是以一敵百的絕頂高手,最終抓住機會斬了為首的那個諸侯,結束了這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
滴血的天子劍在地上劃出痕跡,聶毅將那諸侯的人頭像扔垃圾一般扔到了地上,順手抹掉了臉上的血痕,這時他抬起頭,放眼望去,整個皇宮已經成了一片屍橫滿地的“血海”,所剩無多的那些叛軍,沒了首領,立刻就變成了無頭蒼蠅,再也沒有了鬥志,而他的兵也死傷慘重,一眼望去竟沒有幾個是能站起來的了。
“……陛下!”這時一個將士哭著跪在聶毅跟前,哽咽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