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傷疤呢,這裡就是心臟了,有把刀差一點刺穿了你的心臟,你告訴我沒什麼可說的!?”
駱心安想要伸手去觸一下,可當感覺到掌心凹凸不平的觸感和胸口的起起伏伏之後,她的指尖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
“心安。”
聶暻無可奈何的抓住她的手,卻被駱心安一下子甩開,“你別告訴我這也是意外,你騙了我這麼久,又讓我陷入到現在的境地,有義務跟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否則你哪兒也別想去。”
這話純屬是故意耍賴了,但卻讓聶暻終於露出一抹笑容,他喜歡的永遠都是駱心安這幅兇巴巴的樣子,看到她還能跟自己發脾氣,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臉,他輕嘆一口氣,自嘲的笑笑,“我該從何講起呢……”
回憶過去是已經非常痛苦的過程,就像把已經癒合的傷口重新撕裂般,總要再經歷一次當初那般刻入骨髓的痛楚。
當初他被自己的副將暗算,又中了刀,倒在血泊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身邊所有的手下已經全軍覆沒,其他兵馬被擋在樹林外面,而援軍又全都是那姓王的人,這個時候出現奇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當眼前最後一抹亮光消失的時候,他沉入黑暗,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睜開眼睛,可誰知在迷濛中,他突然感覺到全身一陣劇痛,接著他艱難地掀開了雙眸。
映入眼簾的是漫天的大火,昏迷了太久,他一時根本就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可還來不及思考,周圍洶湧的火舌就肆虐般向他席捲而來。以溝廣號。
濃重的硝煙味混合著刺的血腥氣,伴隨著面板被燒焦的噼啪聲,宛如從陰曹地府湧上來的奪命喪歌。
這個時候所有記憶才突然回籠,王將軍放了火之後就帶著所有士兵離開了,他以為聶暻本來就已經嚥氣,再加上被這樣的熊熊大火吞噬,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但萬幸的是,他被扔進亂葬坑的時候,“屍體”跟那些喪生計程車兵疊到了一起,其中一個人正好完全覆蓋在了他的身上,也幸虧是他,聶暻才逃過大火這一劫,沒有直接被燒死。
聶暻已經不想再想自己究竟是怎麼帶著一身重傷爬出的亂葬坑,那日漫天的烈火和硝煙,吞噬著一地的屍體,這些人全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可卻在他眼前變成了一捧焦炭,灰飛煙滅……
大火熊熊,他靠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活命,等爬出亂葬坑的時候,他已經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而正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漠北的殘存部隊,竟過來派人來搜山找尋他們倖存計程車兵。
聶暻無路可退,只好脫下旁邊一個已經嚥氣的漠北兵身上的衣服,佯裝著呼救的把其中幾個人引過來,然後藉助煙霧的遮擋,嗖嗖就是三箭,直接滅了他們的口,搶來了一匹救命的好馬,這才終於逃了出來。
駱心安聽得心驚肉跳,緊緊抓著他的手問,“那後來呢,你傷成這個樣子,就算有了馬也逃不出漠北啊!”
聶暻笑了笑,點了點她的子,“誰說我要逃出漠北?”
“心安,聶毅精明,我也不傻,怎麼可能對他沒有一點防備?靖王府看似只是一座親王府邸,可在外卻有商號、醫館和各處情報網,平時他們與普通人無異,但只要收到我的暗號,就會立刻按指示行動。”
“早在聶毅派我去漠北的當晚,我就已經派人通知過漠北那邊的探子,敵不動我不動,聶毅若是不出手,我也不會輕舉妄動,那晚要不是事發突然,我被親信所害,也斷然不會落到這個境地。”
說到這裡,聶毅的目光一片凜然,“雖然我命懸一線,但也算是騙過聶毅對我放鬆了警惕,他肯定不會知道我還留有後手,只要當天我不跟探子聯絡,他們就會立刻行動,所以我當時根本不需要逃出漠北,只需要稱這一口氣聯絡上自己人,我就能平安無事。”
駱心安的心一直隨著他的話起起伏伏,這會兒聽見他這麼說才長舒了一口氣,看到她發白的臉色,聶暻笑了笑,“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還擔驚受怕什麼?”
“當初能活下來我就已經很滿足,唯一的遺憾就是當時傷得太重,昏迷了整整兩個多月才醒過來,沒能及時來找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駱心安不敢細想他這番輕描淡寫的話裡實際隱藏了多少痛苦和折磨,心裡難受的厲害,又不想讓他自責下去,變故作輕鬆的掐了掐他的臉說,“兩個月你還嫌長?你也不看自己受了多嚴重的傷,要說我你應該再養上個一年半載,順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