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疑他的醫德,於是目光更加堅定的沉聲說。“回太后娘娘的話,老臣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這個結果不是老臣一人決定,而是太醫院眾太醫一致達成的共識,如果連這樣太后您也不信,那您儘可以去找比老臣醫術更精湛的大夫來檢查一下,這香膏裡究竟是不是有麝香。”
“這……這怎麼可能……這絕不不是真的……”
這會兒跌坐在地上的蝶妍像是已經魔障了似的,目光空洞,嘴唇哆嗦著不停地念叨著什麼,過了許久像是終於才消化了這個訊息似的,猛地回過神來,接著眼淚就砸了下來,“冤枉啊!臣妾冤枉啊陛下!這香膏是臣妾親手所制,裡面怎麼可能有麝香,請陛下給臣妾做主,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李大人會這樣說……”
她一邊啜泣一邊委屈的肩膀都在輕顫,仰起頭用那雙水光瑩瑩的眸子仰望著聶毅,那副絕望又無助的樣子簡直我見猶憐。
這副口氣完全是自己被駱心安和李太醫聯手冤枉了,駱心安還沒等著說什麼,旁邊的李大人卻一下子坐不住了,冷聲道,“貴人這是在質疑老夫的醫術還是質疑老夫的醫德?老夫效忠三代帝王,對大晟忠心耿耿,連皇上都是當年臣親手接生,您難道覺得老臣會為了一個香膏而說謊嗎?既然香膏是貴人親手所做,裡面為什麼會有麝香貴人應該問問您自己,而不是問老臣。”
一聽這話,駱心安臉色一白,在心裡早就恨不得將這老匹夫千刀萬剮,可面上仍然要死撐到底,艱難的爬到聶毅腳邊,拽著他的衣襬,虛弱的抽噎道,“陛下……臣妾嘴笨說不過李大人,但如果這香膏裡真的有麝香,臣妾腹中的孩兒早就保不住了,何至於今天被姐姐反咬一口落個小產的地步?臣妾就算真的是冷心絕情之人,也斷然不是不會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手,孩子現在還血淋淋的躺在您面前,最終受益的是姐姐,不是臣妾啊!”
一聽這話,心裡因為李大人的話而劇烈起伏的太后情緒終於穩了幾分,沒錯,蝶妍說的沒錯。
這個孩子對她的地位有多重要,她心裡一清二楚,如果這麝香真的是她用來毒害駱心安的,肯定不會傻到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當陪葬品,否則就算駱心安成功丟了孩子,她們兩個人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的結果,這麼顯而易見的蠢事,她不相信蝶妍想不清楚。
思及此處,她的心回落下幾分,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駱心安一眼,冷聲道,“皇上,妍兒有句話說的很對,不管在她房間裡搜查到了什麼,最終受益的人是駱心安,而不是她,李大人一番話說的倒是念念有詞,可就算這香膏裡有麝香又如何,駱心安詭計多端,誰又能保證這麝香不是她偷偷派人放在昭仁殿故意嫁禍給妍兒的呢?”
“況且,看李大人這般圍護駱心安的樣子,沒準兩個人早就已經狼狽為奸,聯手演了這處好戲也說不定呢。”
李大人一聽這話氣的渾身發抖,旁邊的駱心安倒是不怒反笑,抬頭直視道,“太后娘娘說的不錯,只是搜出來一個有麝香的香膏並不能說明什麼,不過依您的意思臣妾當真是好大的本事,不僅可以派人在蝶貴人裡三層外三層鎖在地下的香膏裡做手腳,還能收買整個太醫院所有太醫,幫著臣妾一起說話,就為了扳倒一個小小的貴人?要是臣妾真有這麼大的勢力,又何至於再嫉妒一個現在品級都不如臣妾的貴人?”
一聽這話,太后的臉色瞬間綠了,駱心安在心裡嗤笑一聲,轉過頭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最後落在蝶妍身上,“貴人口口聲聲說自己失去了孩子,而我才是真正的受益者,這恐怕都是以你肚子裡真的有孩子為前提的吧?”
“要是從始至終你壓根就沒有懷過孕,香膏裡的麝香還怎麼對你有影響呢?”
一句話讓全場再次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駱心安沒說這話之前,所有人都已經形成了固定思維,從一開始就已經認定蝶妍是孕婦,可經過駱心安這一點破,在場的人才陡然發現,如果蝶妍是假懷孕,如今發生的一切就全都有了解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就太可怕了……一個得寵的貴人,竟然敢假懷孕,這可是天大的死罪!
“……哈,真……真是滿口胡言!我的孩子還血淋淋的擺在這裡,你竟敢誣陷我是假懷孕!?駱心安,你怎麼能如此惡毒!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讓你絞盡腦汁要置我於死地!?”
蝶妍恐懼的身形都站不住了,全身的血液都在瘋狂的咆哮,頭皮在駱心安說她是假懷孕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炸裂。
這賤人怎麼會知道她的秘密!?這……這不可能!她明明已經掩飾的很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