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能耐的。”凌雅崢接過木釵,仔細瞧了,木釵上刻了個小賺的“吳”字,掂著木釵,心思一轉,又遞到梨夢手上,“叫宋止庵想法子將木釵送到客房那。”縱使關紹前世做戲,但論起熟悉來,雁州府裡就數她最熟悉關紹,且弄出些關紹愛用的把戲來,哄住了白樹芳。
“是。”梨夢拿著木釵就去尋宋止庵,宋止庵一聲不吭地應著,也不問究竟,就接了木釵。
次日一早,白樹芳在房中洗漱時,正要去梳妝檯上取梳子篦發,手指間就碰到那根木釵,仔細地打量著木釵,狐疑地問房中婢女:“這木釵哪裡來的?”
婢女紛紛搖頭。
白樹芳摩挲著上面的吳字,思量一番,不動聲色地將木釵又放下,特特留意進來伺候的凌家下人,不見哪個下人特特留意那木釵,就狐疑著,拿著木釵去尋父親、母親。
白老爺望著上面的字,躊躇著說:“這定不是凌家老大、老四留下的,雁州府提起皇上就以狗皇帝、昏君代之,怎會刻下國號送人?”
白夫人忙慌地說:“那就是咱們太子爺了?”
白樹芳思量著說道:“若是太子,他竟有法子送了東西來,可見他此時不但來去自由,還能擺佈得了凌家中哪個人。”
“不,”白老爺鄭重地說,“興許是有人試探咱們呢?”
“不如拿了這木釵給錢謙瞧瞧?”
白老爺又搖了搖頭,“若太子此時自由偏又瞞住錢謙,那必定是不肯叫錢謙知道他的處境了。”
“如此說來,錢謙興許背叛了太子?”白樹芳挑眉登時放出滿身殺氣來,似乎白老爺點頭之後,她立時就送信給京城,令人斬殺了錢謙之父。
白老爺說:“此時還不能斷定……且太子忽然送了木釵來,莫非是因為這幾日,凌家少年糾纏樹芳的緣故?”
白樹芳嘴角高高地翹起,露出幾顆玲瓏可愛的貝齒,“既然如此,我該再接再厲,才能逼著他再送了訊息來。”
“我兒生得好,比之皇后娘娘年輕那會子也不差,太子定是在暗處瞧見我兒了。”白老爺欣慰地笑了。
白夫人也跟著舒心地展顏一笑。
“老爺、夫人,秦大公子向老爺請教文章來了。”話音落下,吱嘎吱嘎的輪椅聲響起,白家夫婦忙迎出門來,就見身形削瘦的秦徵兩隻手放在膝上,腿上蓋著藕荷色毯子被人推了過來。
“大公子怎麼親自來了?叫人送了信來,白某必定登門拜訪。”白老爺忙迎上去。
秦徵微微點了點頭,抬頭望見白樹芳,兩隻眼睛忽然明亮起來,“白小姐可熟悉了雁州的水土?”
白樹芳低著頭,羞澀地點頭說道:“雁州好山好水,樹芳有生之年能來一次,實在是樹芳的榮幸。”
“雁州,只有好山好水?”秦徵心裡默默地念叨著我見猶憐四個字,暗道他原以為關紹畫中的人物,當真是凌雅崢日後模樣,誰知,竟是關紹移花接木,將白樹芳畫在了畫紙上。
“咳,大公子屋內請。”白老爺警惕著說。
秦徵尷尬地說道:“說來慚愧,我這一年有餘,鮮少出門,是以才會……樹芳小姐會在雁州過年嗎?”
白樹芳怯懦地掐著衣襟,說道:“若趕不及回海寧,就當是要留在雁州過年了。”
一陣涼風吹來,秦徵咳嗽了兩聲。
白老爺趁機親自推著秦徵向屋裡去,秦徵見白樹芳要走,忙說道:“白小姐且留步,關於關宰輔之子的事,我有幾句話要問。”
白樹芳立時頓住腳步,瞧著父母雙親的眼色,跟著進門,忍著秦徵不斷的打量,輕聲地問:“不知大公子有什麼話要問?”
“樹芳小姐,是否見過關紹?”
白樹芳嚇了一跳,白夫人忙說道:“大公子,樹芳一直養在深閨,又不曾去過京城,怎會見過關少爺呢?”
“奇怪。”秦徵垂著眼皮,手輕輕地敲打著雙腿,雙腿卻無絲毫知覺。
白樹芳狐疑地望向白老爺。
白老爺忙問:“公子,究竟是哪裡奇怪?”
“昨日,我收到關紹的一副畫,畫中人,就是樹芳小姐。”秦徵手指微微攥拳,這江山跟他再沒絲毫關係,難道女人,他也撈不著了?
這輕輕一句話,將白家三口震懾得站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當真是,關少爺的畫?不是說,關少爺失蹤了嗎?”白老爺訕訕地問。
秦徵笑道:“不如,樹芳小姐隨著我手談一局,在下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