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領著凌古氏等人向後殿去。
只瞧著後殿上,兩排老尼姑齊齊地拿著木魚站著,恭敬地請凌古氏、莫寧氏等人在後殿兩翼坐下後,便齊整整地坐下,敲著木魚嗡嗡地隨著庵主淨塵念起經來。
凌雅崢盤腿坐在蒲團上,先強撐著去聽,不過片刻,便覺頭昏腦漲,再看前面坐著的莫寧氏滿臉虔誠聽到觸到心絃處還悄然落淚,趕緊在自己個腿上一掐,強撐著再去聽,冷不丁地瞅見坐在莫紫馨身邊的秦舒搖晃起來,不由地笑了起來。
秦舒一扭頭,恰望見了,忙也正襟危坐。
虧得後殿寒冷肅穆,凌雅崢、秦舒二人勉強也耐得住性子,不知不覺間,一個時辰過去,聽見一聲鐘響,淨塵領著眾尼姑停了下來,凌雅崢、秦舒雙雙鬆了口氣。
淨塵從蒲團上站起來,捻著念珠向才打過瞌睡的凌古氏走來,又含笑望了一望滿臉虔誠的莫寧氏,“禪堂裡已經備下齋菜,請老夫人、夫人、老姨娘、小姐們去禪房用膳。”
“叨擾了。”凌古氏強撐著將一個哈欠憋回去,藉著莫寧氏攙扶她的力道站了起來,“尤堅他娘……”
“婢妾在。”
凌古氏暗暗得意地向穆老姨娘腿上一瞅,“再替我給各處的菩薩上一炷香。”
“是。”穆老姨娘連聲應著。
“老夫人請。”莫寧氏請凌古氏先走。
“請。”凌古氏心情大好地拉著秦舒的手,一邊走,一邊問:“秦大姑娘這些時日忙什麼呢?也不見到我家去。”
秦舒笑吟吟地開了口。
凌雅崢顧不得去聽秦舒說了什麼,滿眼狐疑地望了凌古氏後,又向穆老姨娘看去,瞅見穆老姨娘偷偷地向腿上按去,心道穆老姨娘腿上傷這般嚴重,才坐了一個時辰,便舊疾復發?有意慢一步出門,瞅見那跟繡幕擠眉弄眼的小尼姑搶著去收拾蒲團,忙轉過身來,向小尼姑懷中探去。
“姐姐,怎麼了?”凌雅嶸警惕地喊了一聲,目光穿過眾尼姑,狐疑地想:孃親在哪裡呢?
凌雅崢將蒲團一一捏了一遍,終於捏出一個單薄得只剩下皮的蒲團。
“八小姐?”小尼姑略有些慌了神。
“姐姐?”凌雅嶸也忍不住走了過來,待要學著凌雅崢去捏,手便被凌雅崢拍開。
“沒事,走吧。”凌雅崢一挑眉,領著凌雅嶸追上眾人,隨著眾人順著青石小徑進了一處僻靜的禪房。
草木深深的禪房裡已經擺下碗筷並些齋菜,凌古氏坐在上首後,便以主人自居,請莫寧氏坐在她左手邊,又請秦舒坐在她右手邊,便令莫紫馨並凌雅嫻、凌雅峨、凌雅文、凌雅崢、凌雅嶸等依著年紀坐下,庵主淨塵最後打橫陪坐。
凌雅崢捧著碗,瞧著對面的凌雅嶸心不在焉,便故作不知地問身邊的淨塵,“庵主,聽說那位也在這?”
凌古氏眼皮子一跳。
淨塵瞧著眾人的臉色,笑道:“八小姐是問三貞?”
“三貞?這法號倒是奇怪。”秦舒興致缺缺地拿著筷子在一碗青翠中撥了撥。
淨塵才收了凌尤勝的銀子,又巴望再收凌古氏的,瞅著凌古氏臉色不好,兀自說道:“這法號,是三貞在俗世中,頭一個定親的男人給取的。”
“謝三夫人先前定過親?”莫紫馨詫異地問。
凌雅嶸臉上莫名地漲紅,心裡嘀咕著:大驚小怪什麼,定過親又不是改過嫁,捧著碗默默地扒著菜。
凌古氏心裡一慌,味同嚼蠟地吃著齋飯,飯後,笑吟吟地請莫寧氏旁處歇著後,又打發了眾孫女,叫繡幕把著門,單留了淨塵在房裡,嗔怪道:“你當真老糊塗了,當著旁人家的面,提起那一茬做什麼?”
“老夫人,哎呦,是貧尼多嘴了。”淨塵抬手輕輕地向自己臉上扇去,打了兩下,又為難地說,“貧尼這些日子才是度日如年呢,捧著三貞不是,不捧也不是,究竟要怎麼著,還請老夫人吩咐。”
“怎麼著?她是你門下弟子,還用問我?”凌古氏雖心智不足,但好歹明白謝莞顏先前定過親的事鬧出來,凌尤勝只會更沒臉,忙將早叫繡幕準備好的銀子往淨塵腳下一丟,“好生看牢了她,若叫我知道你偷偷放三老爺來看她……”冷不丁地想起凌雅嶸來,又囑咐一句,“先將三貞鎖在柴房裡,待我們凌家人離了你這破廟再說。”
“是。”淨塵慌忙撿起銀子,將銀子揣進懷裡,瞅著凌古氏待她毫無敬重,忙慌退了出去。
“這老禿驢!”凌古氏憤憤不平地罵了一聲。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