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走也沒有人敢攔我。”那人臉上露出笑容,走到古樂謙身旁,壓低聲音道,“古兄,你敢走麼?”
這最後一句,語氣裡卻是有了嘲弄。
“凌海,你想走的話,我現在就把月錢結給你?”門被推開,一身男裝打扮的葉璇兒走了進來。
“呵呵,開玩笑,開玩笑而已。璇兒,你怎麼才來?”這俊朗男子,正是凌海。
當日,聽得一首《高山流水》,他便無條件的留了下來,任憑葉璇兒差遣。
用他的話說,此曲彈奏鮮明,突出地運用了走手音和泛音,坦坦蕩蕩之氣渾然天成,所出之音一顆顆鋼脆勁拔,質地堅實沉著,瀛細之弦卻得擎石之聲,遊走之間音落氣延,形分神連。再說,古琴曲大多是將外物納於琴聲,而《流水》則是將琴聲還復自然,當真是天籟!
最後,以一句“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為結尾,看那痴迷模樣,倒另葉璇兒對他的本事不再有疑。
只是,當他知道這彈奏之人竟是一奇怪的東西時,不免驚奇之極。
原來,葉璇兒哪裡有什麼朋友精通音律了,只是,虧得林猛提醒,才猛然記起,和自己穿越過來的那輛車裡,可是有幾十張CD的。而且,媽媽喜歡的,白冰冰喜歡的,加上自己喜歡的,可不就是什麼曲風什麼樂器的都有嗎?
只是,不知過了這麼久,車裡的機器還能不能發出聲音來。是以,在去青龍谷之前,她先去了一趟東村,進車一試,沒想到機器還能用,而且聲音沒有絲毫變質,看來,汽車不錯,而且,真的要買正版碟片。
葉璇兒許諾給凌海的,是這所有的歌曲都歸他所有,只是,他要不定時的在藍顏樂館彈奏幾曲,必要時,還要一展歌喉。
其實,這凌海乃是宮廷樂師,可是給皇族之人演奏的,又怎麼會屑於為平頭百姓表演?可是,當時他太震驚了,沒聽清葉璇兒說什麼就一口答應了下來,等事後他明白過來,卻是容不得他後悔了。
他是頂級樂師沒錯,可是,首先他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怎麼會出爾反爾?
所以,他留了下來。
只是,那車裡的音樂能得他青睞的委實不多。特別是白冰冰中意的那些流行歌曲,在他眼裡,大多是無病呻的故做姿態。
當然,他學到的,也確實很多。
比如,那幅對聯。
那是一個雲遊的和尚留給他的。只是,他一直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現在,他聽了葉璇兒的這許多歌以後,才知道,打不行,罵不行,兩廂談判是為和;看不見,摸不著,兩耳能聽是為聲。
和聲,卻是那時還不曾有的樂理知識。他了解了以後,靈活運用於自己的樂曲中,自然使得他的本事又更上一層樓。
是以,他也就暫時老老實實呆在了藍顏樂館,順帶的,以嘲弄冷酷不苟言笑的古樂謙為樂。
當然,是善意的嘲弄。
在他心裡,古樂謙實在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那邊有些事,耽誤了。”葉璇兒走過去坐下,長出一口氣,便對古樂謙笑道,“怎麼樣?”
“累了,就先歇歇。這些事,明日再談也可以。”古樂謙看出她的疲憊,心底竄過一抹疼惜。
葉璇兒搖搖頭,“沒事。說吧。”
“一切順利。”古樂謙瞭解她的性子,卻到底心疼她,不想多說,總結了這四個字出來。
“古謙,你什麼意思啊!”凌海挨著葉璇兒大剌剌坐下,“這個時候,你應該邀功!邀功你懂不懂?”
說完看向葉璇兒,道,“老闆,現在,別看藍顏剛開張沒幾日,可是,儼然成了梨園城身份地位的象徵。能來這裡吃飯品茶聽音樂,那就意味著你和普通人不同。我這麼說,你應該知道我們做的有多成功吧!當然,除了古謙,我可也是一大功臣啊!”
聽凌海喋喋不休的說完,葉璇兒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好。”
又看向古樂謙,輕聲道,“沒有人搗亂麼?”
古樂謙搖搖頭。“這裡的姑娘,大多都是被青樓逼迫的,我瞭解情況以後,贖身出來的。雖說以前幹過,可是,現在她們都是要重新做人的。所以,對我們這個店,是充滿了感激和信任的,斷不會和客人有什麼糾纏。要說搗亂的人,在梨園城,怕是還沒有人敢。”
葉璇兒聽他這樣說,心下明瞭,笑道,“這就好。你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古樂謙點頭,看向葉璇兒,眼裡有些苦澀,卻還是開口道,“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