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些什麼?”我開始有點緊張的看著佩兒。
“那要看你求什麼了?”佩兒試探的朝我笑了笑。
“我求……求……”我低下頭結結巴巴半天,就是不好意思說出那兩個字。
“先看看小姐的姻緣吧!”知我者,佩兒也!我不禁暗歎。
“小姐,聽好了,從這個卦象傳達的資訊來看,你的姻緣是‘陰盛陽衰,須提放□之厄,似多角關係,求婚難成’。”
“哪跟哪呀?我跟誰‘多角關係’去?你這也忒不靠譜了吧,跛腳道人!”嗨,竟沒想到我的姻緣如此糟糕。
佩兒見我沒好氣,低頭小聲嘀咕道:“算不好了,我就是‘坡腳’道人了;算好了,我應該是‘斷臂維納斯’了吧?”
竟沒想到,這個鬼丫頭連希臘神話也有涉獵,才不信這些鬼東西呢!我隨手批了件大紅色的狐皮斗篷,衝她使了個鬼臉就跑開了。
耳邊不斷迴盪著這些詞,“陰盛陽衰”、“□之厄”、“多角關係”、“求婚難成”……
我故意放慢了腳步,咯吱咯吱地踩著雪,希望這冬日裡的寒氣能讓我安靜下來。也難怪,第一次遇到個讓我動心的男人,竟是個阿哥,連青梅竹馬的女子都有了,我還跟著瞎湊什麼熱鬧!況且三年一次的選秀,身為滿人,我是躲不過的,以後能嫁個什麼樣的夫君,我自己又無法左右。下一年是道光二十六年,應該是選秀的年份了,不知阿瑪會送我出閣嗎?
煩!煩!煩!
心裡正煩的緊,抬頭看見二哥打扮得油光滑面邁出了房門,口中還哼著小曲兒。
“桂祥哥!”我獻媚地跑上前去,“帶我一個唄!”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就帶你一個?!一個姑娘家,臉真是越來越大了……”二哥對我要跟著去茶園心知肚明,這種數落哪裡能讓杏貞我打退堂鼓呢。
我不禁笑著搖了搖頭,轉而一臉嚴肅地瞪著他,“二哥,‘落花’有意,你‘流水’怎能無情?”
二哥一聽“落花”二字,嚇得魂都快散了,趕緊用手來捂我的嘴,邊四處探頭,邊壓低聲音罵道,“死丫頭!你一身女裝我怎麼能帶你去茶園?上次已經夠冒險了!人家落花又是安排房間又是給你穿衣,今天我是去還人情呢!”
“那更得帶上我了!我也可喜歡落花‘姐姐’了,我覺得他跟二哥可般配呢!”我一臉討好,見二哥只顧低頭笑,臉上竟然泛起了紅暈,知道自己已經得逞了,又安慰他道,“我們同坐一輛馬車去,不會有人發現的!等下了車,我就會以閃電的速度衝向落花的屋子,沒人會注意我的,我保證!”
二哥就這樣被我又哄又嚇地騙上了車。一路上我哼著小曲,二哥只是自己閉著眼,理也不理我。
馬車停在茶園門口,掀開簾子,發現這大年初一園子裡竟有這麼多的爺們兒在這兒歡快,不禁為他們家裡的妻子們悲哀呀!今兒個我也是大爺,也來找找樂子吧,以後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杏貞,快點兒!”二哥已經下了車,衝我面色猙獰地吼道,可還是把手從門簾外遞了進來。
我支撐著他的手輕快地跳下車,看把他委屈的,得整整他才爽快。
我拽了拽二哥的衣角,示意他湊過來,“二哥,你瞧那邊那位爺,直向我拋媚眼呢,我不去陪陪他心裡邊難受的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就真的以閃電的速度衝進了茶園。身後傳來二哥的肆虐聲,“你給我回來——”
茶園門口來來往往的客人被二哥的吼聲驚的都不滿地朝他怒目而視,哪還有功夫留意一個紅色的東西竄進了後院。
嘿嘿,好一個聲東擊西!
一溜進後院,我就趕緊放慢了腳步,這裡可都是茶園姑娘們的房間,我這身打扮一看就不是唱戲的,讓老鴇發現了,還不把我打出去。可這些屋子看上去都差不多,到底哪一件是落花的呢?
我閉上眼,使勁兒回憶著落花房間的方向,我這個路痴真不是蓋的呀。
正焦急的立在原地,忽然聞到一陣陣清幽的香氣,好熟悉的味道……
簪蝶閣!對,是簪蝶閣裡那株蘭花的味道!
我猛地睜開雙眼,發覺香氣好像是從身旁這間屋子飄來的。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那株邵興蘭依舊在桌子中央孤芳自賞,散發著陣陣幽香。竟然真的是昝蝶閣!我好傻呀,上次來時是晚上,今兒個大白天的我就不認得了。我情不自禁地湊到桌子旁,出神地望著這株蘭花,貪婪地吸著香氣,不斷回憶著生辰那天,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