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人馬登船,除了這些,每隻船還需幾十名船伕,當地居民鄰水而居,行船打漁是手藝,便調動當地正在服徭役的民丁充作船伕。
而蕭繹想到昭佩隨時可能有危險便急不可耐,一到了秦川渡口,便要先乘一隻小船帶著幾名精衛趕往甘美蘭。
海上的夜風溫暖卻帶來鹹溼的氣息,實際上這十幾天的趕路,在這種天氣下蕭繹的眼睛也隱隱有些疼痛了,這兩年眼睛都沒有犯過,倒是當年和昭佩剛結婚的時候是不是的便出些症候,這些小小細微的不適應似乎在提醒他,馬上就要見到昭佩了。
蕭繹在海邊站著,也赤著足,面龐曬的黧黑,他知道昭佩就在海的那邊,下午剛到的時候,可以隱隱看見那片陸地上的蒼翠,忽然之間,便有種天涯咫尺的感覺。
徐璟明帶來的船師正在測這風速和水流,幾人測了片刻又互相交談了一下,過來恭敬的回稟:“今天夜裡有迎頭風,實在是不宜行船。”
蕭繹有些惱怒,“白日裡你們說近海有泥灘,需等晚上漲潮再走,怎這會又說晚上起風,我看著晴空萬里的,分明是一派胡言!”蕭繹聲色具厲,嚇的那幾個船師急忙跪地求饒。
徐璟明心裡也擔心昭佩,但知這幾個人都是經驗老道的,開口勸他:“這幾個船師慣走甘美蘭這條線,都是常年跑海上的,最是經驗豐富,還是等等再說,陛下安危要緊。”
那幾個船師叩頭道:“不敢欺瞞陛下,俗話說雲向南,水漣漣,雲向西,下地披衣,這雲彩向西又是掛了彩,今天晚上必要起風。”
蕭繹心中惱怒卻也無法忍了去船上休息,五六百人分配整治好上了船,那秦川的守備又備好了粥飯吃下,亂哄哄的都一一安排妥當已是半夜了。
蕭繹心裡有事,睡不著,眼睛疼的愈發厲害,便赤膊到夾板上眺望。夜晚的海不像白天一般靜默,果真起了風,人在甲板上也搖晃不定,因怕對面的賊軍察覺,蕭繹下令晚上休息時一律不準點燈取火,此時月亮也被雲彩遮住了,四周烏漆墨黑一片,耳畔只傳來風聲和海浪拍打岸邊礁石的聲音。
遠觀甘美蘭,恰如一顆珠寶,呈圓圓的饅首狀,因島上居住的人家多,可看見星星點點的燈火,透出幾分塵世的寧馨。
他的妻,他的兒,都在這隻島上,想來這一年多昭佩過的自在,卻讓他一個人面臨重重困境百般艱難的掙扎,只是不知等到明日捉住這狠心的逃妻,要如何罰她才能狠解這相思之情?
蕭繹正胡思亂想著,卻見那島上星星點點的火忽然多了起來,開始蕭繹以為自己許是花了眼,這島上人多,漆黑的夜裡燈火明晰是想當然的事情。漸漸的,蕭繹覺得不對,他頓時警覺起來,高聲喊道:“快些來人!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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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攸關
眾人問詢氣喘吁吁的跑來,就見遠遠望去,對面甘美蘭島上左上邊一片已經燃燒成了一片火海,因這般隔海相望,島嶼又是地勢不平,這火勢怎樣遠處看也不明查,一向穩重的徐璟明也慘白了臉,道:“這可如何是好?”
蕭繹扭過頭,斬釘截鐵的道:“朕要渡海,就是現在!”
徐璟明點頭:“我隨你一起!”
沈山許是之前跟過蕭大白見過大陣仗,這般場景也不規勸,拱手道:“臣這就去安排!”
這隊人馬坐了一個海鰍船連夜渡海。海鰍船裝滿□□砍刀鐵箭和鐵蒺藜,中間驅動隔成各個小車,每車用十二個人踏動,外用竹笆遮護,可避箭矢,船面上豎立弩樓,頂風向甘美蘭推進。
這般且按下不表,且說今日高儀父子商量好了辦法,要今日月黑之時在昭佩屋後放火,趁亂綁了她出來。派了兩個身手最靈活的人用晚上帶了沾了火油的火把潛入村子裡。
話說那孫姑姑年歲大的,睡覺也輕,半夜起來上茅廁,忽見屋後面有人鬼鬼祟祟,這甘美蘭民風淳樸,家家戶戶都夜不閉戶,便唬了一跳,開口喝問:“誰在哪裡?”
那兩個逆賊一聽有人,心道要壞,也顧不得其他,一個人縱躍欺上前掩住孫姑姑的口鼻,另外一個人迎面一刀捅入腹中,孫姑姑拼了命喊了一聲“小姐快跑!”話音未落便身後的人手氣刀落割了咽喉,鮮血噴湧,再也說不出話來,腿蹬了幾下便倒地再也不起。
兩人見孫姑姑死透了,這才相互一點頭,從懷裡掏出火摺子準備點了火把,說時遲那是快,忽然一刀劈過來,手中的火把堪堪被劈成兩半。
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