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寬找術士來宮中做法事,實則是要他們為你暗中誦經超度,盼你不要成為飄蕩的孤魂野鬼。你看還是有用的,阿簪果然回到我身邊了不是。”

塗靈簪無言。

她一直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會起死回生,如今想來,或許李扶搖的執著真的感動了上天,才將她的一縷殘魂從虛空中召喚回來。

罷了罷了,就當為他求個心安吧。

除夕前夜,宜嫁娶祭祀。

卯時,天還未亮,塗靈簪便在偏殿按大禮換好了花鈿禮衣,烏髮高高綰成雙刀髻,綴著玉笄和飄帶,翠襦紅裙,罩著花紋精美的孔雀藍長袍。煙眉紅唇,玲瓏眼角綴著一點醉人的桃花紅,眼波婉轉間顧盼生姿。

塗靈簪端起銅鏡,仔細打量著鏡中自己的模樣,心想:蕭爾雅這具皮囊本就是個清麗佳人,如今一精心打扮,有著曾經的自己無法企及的美貌。

美則美矣,可惜不是她的本來面貌,看上去依然有些異樣。

她若有所失的放下銅鏡,從木香手裡接過花鳥銀香囊掛在腰間,這才問道:“皇上呢?”

木香給她配上雙玉佩,斂眉答道:“陛下還在梳洗,這會兒應該也差不多好了。”

塗靈簪起身,扶了扶頭上沉重的釵飾,溫聲道:“我去來儀殿等他罷。”

木香小心翼翼伸手要來扶她,塗靈簪笑看她一眼,打趣道:“不用管我,我有這麼嬌貴麼?”

聞言,木香也忍不住笑了,“哪能和從前相比呀!您現在可嬌貴了,哪怕掉了根頭髮,皇上都會要了奴婢小命。”

她邁著小碎步跟在塗靈簪身後,語氣也輕鬆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如履薄冰。

塗靈簪被這丫頭誇張的語氣逗笑了,正要反駁兩句,卻忽的聽見拐角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談話聲。

塗靈簪下意識停住腳步,站在拐角後邊。

“……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將陛下迷得七葷八素的,整日圍著她轉。不過是從掖庭宮爬出來的一介罪奴,居然也能穿上命婦的鈿釵禮衣,同皇上一起站在九重宮闕上祭祖拜天。”

一個稍弱的嗓音忙緊張道:“噓,你小聲點兒!皇上已不是曾經那個好糊弄的昏君了,這話要是傳到他耳朵裡,你我都得死!”

先前那個略顯尖利的嗓音不以為意的嘲道:“這黑燈瞎火的,有誰會聽見?那個紅顏禍水的狐媚子,無名無分的呆在宮中,霸佔六宮之主的位置,宮裡好多人對她不滿了,不過被陛下壓了下去而已……”

木香看了看塗靈簪的臉色,只覺得冷汗涔涔而下。她挽了挽袖子,就要衝上去抓住那兩個亂嚼舌頭的宮女,卻被塗靈簪攔下了。

塗靈簪將食指按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對她搖搖頭,示意不要妄動。

“……若說容貌,你我二人也不比她差,論家世,我阿爹還是曾經的禮部尚書呢!真想不明白為何偏偏選了她。”那兩人嘀嘀咕咕的從廊下轉了過去,並沒有發現陰暗處的塗靈簪。

塗靈簪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只朝那兩個傲慢的宮女抬了抬下巴,“她們叫什麼名字?”

木香擦了擦冷汗,低聲道:“應該是玉珍、玉秀兩姐妹,是前禮部尚書的女兒,仗著自己曾是官宦人家的女兒,便在這宮裡橫行霸道的。”

前禮部尚書?秦寬死後,秦樓二派的黨羽都被李扶搖肅清完畢了,怎麼他們的女兒還留在宮中?

塗靈簪眸色暗了暗,加快步伐朝來儀殿趕去。

李扶搖正張開雙臂,讓宮女給他繫上玄黑的龍紋玉帶。見到她進門,他的眼睛猛地一亮,緩緩勾起一抹笑來,盯著她目不轉睛的看。

適才的不快一掃而盡,塗靈簪接過宮女手中的玉帶,系在他的腰間。見他一聲不吭的盯著自己,她忍不住疑惑:“怎麼了?”

“阿簪好美。”李扶搖笑彎了眸,“美得我都說不出話來了。”

“又說胡話了。”

“是真的。”李扶搖拉起她柔軟的手掌,輕輕覆在自己的左胸,“你看,心跳得好快。”

塗靈簪抽回手,順手給他理了理衣領:“時辰快到了,走罷。”

清晨雪霽,一抹曙光鑽破地平線,緩緩逼退陰暗。

紅黃黑三色的王旗在微風中獵獵作響,號角吹響,百官朝賀,山呼萬歲。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漢白玉臺階前,李扶搖從寬大的袖袍下伸出一隻手,悄悄勾住塗靈簪的尾指。他微微側首看她,壓低聲音道:“你與我並肩而行,共同登上天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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